“父亲既然得知了女儿自杀的事情,见面对女儿的伤势只字未提,反而却在这里兴师问罪。”
“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也能保全个名声,齐王没有怪罪你,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恶语相向,一直触怒王爷,若是有一天,你被休弃,我太尉府也不会容你这种人,省着连累我太尉府,其他的女儿被人戳脊梁骨,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字一句毫无亲情,彻底寒了殷宁的心。
本来在回来之前,殷宁心里还抱着希望,可是现在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原来在父亲心中,自己只是他笼络权贵的棋子,自己死活他一点也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仕途,他太尉府的脸面。
她嘲讽道:“父亲放心,若真有这一天,女儿绝对不会踏入太尉府一步,若是其他的妹妹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了,父亲是不是也要放弃她们!”
殷太尉恼羞成怒:“你......今天我若不好好管教你,我就枉为人父。”
曹氏假意劝解:“老爷,息怒呀!大小姐自幼在乡下长大,不识礼数,你就体谅一下,别气坏了身子。”
“我今日要不好好的教训她,她以后会更加无法无天,到时候做出败坏我太尉府的风门,可如何是好!”
“父亲口口声声说女儿有罪,敢问女儿犯了什么大罪?要说父亲不明是非才是真的,上次齐王来到府邸,殷荷自己假装落水嫁祸于我,王爷还未说话,父亲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女儿,给我定下罪名,惹得王爷厌恶,这账该怎么算?”
“敢问父亲,当日的事可有查清楚?我未出嫁之前在这府中步履阑珊,与哥哥活的小心翼翼,没有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就算你偏心殷荷,也要给我一个公道吧!”
曹氏急了:“你颠倒黑白,那刚出春的天气湖里的水刺骨的凉,荷儿怎么可能傻到自己往里面跳,当时的情况可是老爷亲眼所见的,我还没找你讨个公道,你还敢翻旧账!”
“混账!你自己品行不佳,还敢诬陷荷儿,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我百年之后怎么对得起殷家的列祖列宗。”
殷太尉是诚心要给殷宁一点颜色看看,也是故意杀杀齐王的戾气。
“说起面对祖宗,我殷宁仰不愧天,当初你一走十年没有音信,祖父祖母都是由我母亲和哥哥侍奉终老,床前尽孝的,而你却背信弃义,娶了别人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你知道那些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母亲为了给祖父买一口像样的棺材,把自己的首饰全部当了,只能用头巾束发,要说对不起祖宗,是你这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殷太尉被戳痛,气的面色发青,举起戒尺:“混账!你这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省着你满口胡诌。”
因为刚才情绪激动,引发的伤口疼痛,猝不及防,没有躲过殷太尉的戒尺,这一下是真的很用力,痛的殷宁一下子摔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疼。
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他竟如此歹毒,下此狠手。
第二下落下来的时候,殷宁一把抓住戒尺狠狠摔在地上,殷太尉更急了,破口大骂。
“放肆!刚才挨那一下是因为我是你女儿,你打我的那一下就算我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现在的殷宁不是你想打就可以动手的,我嫁进了皇家,就已经是皇家的人了,死后也是要葬入皇陵的,和殷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是君你是臣,你若是再敢动手,我一定会去太皇太后面前讨个说法,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藐视皇家天威,做出敢打主子这样大不敬的事情。”
“你......你这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呀!”
祠堂门外被人敲响,是一个急切关心的声音:“父亲!您开开门,我是骁儿。”
“哥哥!”
殷宁一愣,不等殷太尉吩咐,小跑两步,急切的打开祠堂的门。
殷骁坐着轮椅,听见有人跑来开门,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从轮椅上站起来,瘦骨如柴的脸上,蜡黄蜡黄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的发白,知道自己特意来见妹妹,还特意梳了个好看的发髻,早就得到消息知道妹妹今日回来,在自己的院子里已经预演很多遍让妹妹看见自己最好的样子,但是看见妹妹的那刻这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出来,轻轻颤动的唇说了一句。
“妹妹。”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的亲人了,殷宁听到这声妹妹的时候,一股酸气涌上脑中,哭了出来。
在原主的记忆里,哥哥原本是一位长相俊秀,身材高大的青年才俊,又有太尉府嫡子的身份加持,也是京城中,许多贵族小姐的梦中情人,可如今却落魄成这副样子。
她轻轻拽了殷骁的袖子:“哥哥你身体不好,怎么跑出来了,妹妹正打算一会儿去看你呢?”
殷骁轻轻摸了摸殷宁的头,强挤出的微笑:“哥哥自然是等不了,我这幅残躯不能见客,听说妹妹来了祠堂,就紧赶着来瞧瞧,怕与妹妹错开。”
他又转身望向父亲:“刚才经过长廊之时,有厨房的下人在寻找父亲,说是酒席准备的差不多了,问问父亲在哪里摆席?”
殷太尉看看时辰也不早了,齐王还在席上,不能太久不回去,万一惹得齐王不满就糟了。
他冷哼了一声:“骁儿,你来得正好,你在这里好好看着这孽障在祖宗们的牌位前忏悔,我去前面招待客人。”
殷骁有气无力的咳嗽了两声:“父亲放心!”
曹姨娘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适才无意的得知,殷荷嫁入王府多日竟然都没有侍寝,心里很是着急,打算去问问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好传授传授经验,跟着殷太尉后面,偷偷溜了。
小厮有眼力见的关上门,此时屋内只剩下兄妹二人,殷骁急切的问:“听说你受了伤,感觉怎么样,好些没?”
殷宁点点头:“没事,哥哥你别担心了,就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哥哥你就别担心了。”
殷骁脸色一沉:“既然伤势已无大碍,你给我跪下,就在娘的灵位前!”
殷宁一愣,看哥哥有些着急,阵阵急咳,只能乖乖的跪在母亲的牌位前。
殷骁扶着案桌,时不时的用手捂着嘴咳嗦,喘了两口气:“宁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做对得起娘的在天之灵吗?你真是太让哥哥失望了,当初母亲执意带着你我二人进京,曹氏视咱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娘明明知道父亲凉薄,为什么还执意留在这殷府后宅?”
“娘品行高洁,不贪图这太尉府的荣华富贵,娘自知身体不行了,为了给年幼的我们谋取一个好的前程,为了我们的将来,才在这里忍气吞声多年。
你与齐王的婚事,是太皇太后亲准的,齐王又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万一挑一的夫君,京城中多少名门贵女盯着,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在大婚之日自杀,给齐王难堪?这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让哥哥一个人怎么办?”
殷宁没有跟哥哥解释这一切,只能默默忍受:“是!哥哥是宁儿不好,是宁儿一时糊涂,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活着的,亲手向那些害过我们的人讨回公道!”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想想母亲的苦心,再难咱们也要活下去。”
“咳咳咳......”
殷骁的身体站的太久,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瑟瑟缩缩的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给殷宁。
“来宁儿拿着,这是哥哥补给你的嫁妆!”
殷宁起身接过那几张纸,颤着手打开,第一张就是地契,剩下的还有几间铺子和银票。
殷宁不由得一愣:“哥哥,你这......”
“宁儿,哥哥没用只有这些了,这是我背着曹氏偷偷买的,这间宅子虽然不大,但是勉强可以遮风挡雨,哥哥想告诉你如论再难,你还有哥哥,这也怪哥哥要是当日早些给你,你也不会想不开了。”
殷宁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抱住殷骁,她知道哥哥月例不高,曹氏又十分刻薄,这些一定是哥哥从牙缝中省出来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妹妹已经被曹氏母女害死了,会如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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