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大可以不必跟李强学，东城的律所那么多，好律师一抓一大把，不必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

“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如果你觉得很难在李强的手底下混，可以不用学的。”

“没什么难不难的，在外面赚钱哪样不是干，钱难赚，屎难吃，说不定到了别人的手下，我会过得更加艰难，”白杨道：“你说的对，以我现在的水平，根本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只有跟着这些大拿，才能够学到更多东西。”

或许这个世界上，裘芳是为数不多能够对他真心相待的人。

“白杨你好好干，以前的事都像过眼云，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为难自己，没有人强求你一定要进步，你完全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都知道，裘芳，谢谢你，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李强不就是牛逼吗？我要是跟着他一定会有收获的，我不会放弃。”

裘芳从来没有想过，白杨会跟她说这番话，或许自己在对方的心里，已然有了分量，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高兴。

当初她得知白杨在穆家的那些事时，对白杨异常的同情，甚至对穆家的愤怒，如今看到白杨已经慢慢从曾经的事走出来，心里多了几分放心。

这世间，能承受住这种打击的人，没几个，爱到一个女人失去了自我，生了儿子不是自己的，那女人还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白杨能够从这件事里挺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就祝你马到成功，”裘芳低低道。

挂了电话，裘芳柔软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白杨整理了一下心情，从车上下来住院部走去。

病房里，护宫小哥正在打盹，李强睁大眼看着点滴瓶。

对别人来说，或许打点滴能好好休息，可对李强这种工作狂人来说，那就是浪费时间，因为以李强现在的咖位，他的律师费都是按小时计算的，宝贵的很。

“小哥，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接我的班，”白杨让护工小哥先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白杨和李强。

旁边的两张病床，难得是空着的，没有人住进来。

居然要跟李强学习，那他就得把这有些事情搞清楚，因为谁也不会对自己有隔阂的下属坦诚相待，势必要把事情弄清楚。

“从你来到新丰之后，你就在针对我，别人不清楚，但我却心知肚明，说是培养我，成为新丰的最好律师，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天方夜谭。”

“你对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秦伟明让你做的？”

李强并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杨，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既然你能回来，说明你这小子还有良心，我倒是小瞧你了，”李强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真假。

“我回到这里，就是想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车子的轮胎不是我动的手，可是却是我派人去砸的。”

“我就知道是你！”李强握紧拳头猛地一捶病床：“你这小子想报复我，就想这种招数低级？”

“我什么都跟你说了，现在你是不是你应该告诉我，你和秦伟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下属，还是朋友？”白杨静静看着李强，等待对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