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息的陈逢脸上也挂着笑，倒是没有曲晚那么激动。

他对着手机敲敲打打了一会儿，又觉得怎么都不满意，最后全部删除，只简简单单回道：“除夕快乐。”

在床上滚来滚去了许久的曲晚听见手机震动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看到陈逢回的信息，一个劲的傻笑。

——

新年在城市的静谧中悄然而至。

或许是因为过年，陈昌瑞这次回来没有对陈逢恶语相向，也没有问他要钱，只是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固守传统的守岁习俗。

陈逢有时候根本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活得如同一滩烂泥了，在某些方面却又固执的可怕。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走到院子里，看着满天的烟花。

郊区同市区不一样，市区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但是郊区可以。陈逢听着震耳欲聋的爆竹声，看着满天绽放的烟花，悄悄许下一个新年愿望：和她在一起。

时至零点，爆竹声达到高潮，陈逢的手机也开始不停的震动。

都是来自一些朋友的问候，其中也包括曲晚的“新年快乐”。

他挨个回复了“新年快乐”，到了曲晚这里回复道：“你也是，新年快乐。”

“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

陈昌瑞听着屋外的爆竹声，渐渐酒醒。

他起身走到门外，看着满天的烟花，心想已经好多年没在家里感受过过年的氛围了。

陈逢见他出门，面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他收起手机，一言不发的撞开挡在门口的陈昌瑞进了屋。

陈昌瑞罕见地没有跟陈逢动手，而是静静地望着天空渐渐消失的烟花。

新年第一天，各家各户都在串亲戚走动，只有陈逢家没有人。

后半夜的时候陈昌瑞就走了，陈逢也不知道大过年的他会去哪里，他也并不关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隔壁的乔阿姨，也就是乔季的妈妈，来喊陈逢去他们家吃饺子。

说是邻居，其实隔了一条巷子，陈逢家在巷尾，乔季家在巷头，中间有一棵极高极大的树挡着。

到了乔季家，陈逢如往常一样走进乔季的房间。

“真把妹妹送到施艺那里去了？”

虽然乔季早就问过陈逢这件事，但对于陈逢连年也没和陈荧一起过还是显得大为惊讶。

陈逢斜了乔季一眼，乔季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提起这件事。

乔母并不知道陈逢把陈荧送走了，到了吃饭的时候免不得要问起。

而乔季知道他妈一定会问，早就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乔母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唉，都是苦命的孩子。”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乔母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完全是把陈逢当做第二个儿子来看待了，加上之前一直帮忙照顾着陈荧，早就不把他们当外人，话里话外都是关心，嘱咐他要时常来看看他们，还是乔季忍受不了了推着陈逢出了门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