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皓吓得双腿战栗,却还是步步向她紧逼,
“王妃,我也…也是被逼的,你要怪…就怪金鳞阁吧,是他们叫我做的,我欠了他们好多賭金,父亲,若是知道了,会杀了我的。他…答应我,只要我做成了这件事,欠款一笔勾销…”
看着伸过来已经覆在她腰上的手,苏酥突然反胃,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可是他此刻却像失了理智一般力大无穷,她的挣扎丝毫不起作用,甚至让他愈加兴奋。
“你好香啊…我从未见过这么香的女人…”听着张文皓紧抱着她嗅闻,像吸食罂粟成瘾的人一般理智全无,苏酥当即明白过来了,是她沐浴时那些花瓣,这北冥渊竟恶毒至此,不仅给她下了药,还在她身上也下了药,看来这媚骨香不是那杯酒,是那沐浴的汤池。
张文皓理智渐渐消散,苏酥被死死钳制着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得奋力咬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她反手袭击了张文皓的手肘麻筋,在他吃痛之时从身下仓皇逃出。
张文皓却反手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将她拽倒在地,红着眼说:“你这次可没有簪子了,看你还怎么从本公子手里逃脱。”说罢,便扯着头发将她粗暴的拉起来,重又推回到榻上。两只手胡乱撕扯着她的外袍,薄薄的一层纱,几下便被撕了个粉碎。
苏酥大惊失色,挣扎间扯下了一层帷幔,拉过帷幔在掌心绕圈,奋力起身套住了张文皓的脖子,张文皓窒息间想双手扯下帷幔,苏酥又如一条灵活的水蛇般绕到了他背后。
张文皓双手抓空,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抓取着,苏酥咬着牙在他背后死死扯着帷幔,双手的指关节都因用力过猛变成了青白色。
直到张文皓不再挣扎,身子也渐渐软下去,苏酥才惊魂未定的松了手。看着此刻仰面朝天,怒目圆睁的张文皓,苏酥小心的伸手过去试探他的鼻息。
“死…死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苏酥吓得连滚带爬的从榻上跌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
门口必定有北冥渊的侍卫看守,所以苏酥扫视一周看到了案几边的小窗户,决定从这里逃走,轻轻的推开窗,外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棂上,外头正是金鳞阁的西面,下头便是街巷,雨水夹着冷风吹进来,倒让她的燥热情绪按捺不少,头脑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把屋内剩余的帷幔一并扯下,系在一起,打上死结,一头绑在窗框上,另一头扔出窗外。简单拉扯几下试了试绳索承重,又把那件残破不堪的外袍胡乱披在身上,她便爬上窗框,捋着绳结,缓缓下落。
雨水打湿绳结,绳结本就是纱幔绑的,遇水就变的格外湿滑,她便每一步都格外吃力,等慢悠悠的到达地面时,一双柔嫩白皙的手,也被勒出了道道血痕。
顾不得手上的伤,苏酥便只能沿着街巷奋力奔跑,夜半时分,雨势也不小,街巷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在卖力奔跑。
雨势渐大,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头发也一缕一缕的贴在后背跟胸前,嘴里满是血液甜腥的气味,手上也火辣辣的疼,她此刻凄凉又无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只想尽快去到陵慕轩的身边,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死在他的怀里。
终于,跑过了最后一条街巷,在转弯处,看到了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她已经精疲力竭,只能靠意志力抬起双脚向前缓缓挪动。
王府侍卫听到门外一声异响,连忙开门探查,却发现了已经晕倒在门口的苏酥。
“是王妃娘娘!快!快去通报王爷!”侍卫匆忙跑去通知陵慕轩,顾不得打伞,陵慕轩只着里衣,冒着雨匆匆赶到。
“请郎中来!”陵慕轩一把打横抱起苏酥,看着她此刻衣衫不整,嘴角还有点点血迹,心疼不已。
吩咐婢女,准备了热水给她擦身,又换上了干净衣服。等了半晌,郎中才从寝殿走出来。
“她怎么样?”陵慕轩焦急的问道。
郎中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放心,王妃娘娘没有性命之忧,之所以晕厥是因为体力不支,修养时日便会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陵慕轩面色一紧。
“只是看王妃的样子,像是中毒…”郎中顿了顿,面色复杂道:“我行医几十年,关于此毒我也只是听说,这是头回见,此毒命唤媚骨香,能浸润人体肌理,需让中毒者与解毒者交合方能解毒,只是这样一来,解毒者身体也会大受损耗…”
他已听不进郎中的话去,思索是何人给她一阶弱质女流下了如此狠绝的毒药,看苏酥满身伤痕累累,定是不堪受辱,拼命反抗导致。若他没有轻信了自称烟雨斋伙计的话,若他跟着她寸步不离,她就不会遭此横祸。自责和愧疚此刻充斥着陵慕轩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轻抬了抬手,临风便将郎中好生请出门去询问接下来的用药及注意事项。
陵慕轩缓缓走至苏酥榻前,看着她因中毒,逐渐殷红的皮肤,小心的更衣上榻,避开她包扎好的双手,温柔的覆上她滚烫的身体。若是能替她解毒,那区区身体损耗又算得了什么。
中午,王府寝殿,
苏酥悠悠转醒,疼的嘶哑咧嘴,手上,身上,内一处地方不疼,听到她在里头吱哇乱叫,陵慕轩急忙走进来,拿着软枕在她腰背处垫好,柔声问道:“如何了,身子还有不适的地方吗?”
“不适,我浑身都不适。北冥渊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把他大卸八块!啊嘶…”稍一握拳,便又疼的龇牙咧嘴。
“果然是他,我早该料想到的。”陵慕轩深色一凛,眼底一片阴霾。
“王爷你知道是他?”苏酥面色一顿。
“从武库前我便知道,他勾结朝中官员私吞铁矿,竟不知道他把手伸到王府来了。”陵慕轩起身倒了杯茶拿着递到苏酥嘴边。
苏酥边小口啜饮,边后怕的说道:“王爷,我昨夜好像杀人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听信了北冥渊的,要对我…我才动手的,用我们那里的话说,这叫正当防卫,是无罪的。”
“好,没事,这件事交给我吧,就怕是相府会大做文章。你且先养好身体。”陵慕轩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道。
听了陵慕轩的话,苏酥才算放下心来,拉着他的衣袖扁扁嘴撒娇道:“王爷,我饿了。”
“想在榻上用膳,还是起来?”陵慕轩宠溺的说。
眼睛转了转,苏酥道:“还是起来吧,再躺下去人都要僵硬了。”
“好”,陵慕轩上前扶起她,给她披上外袍。苏酥却在脚沾地的瞬间,腿一软跌进他的怀里。
“好疼”,苏酥立刻皱眉呼痛,她记得她昨夜除了正当防卫时用了些力气,便就是跑回王府了,除了身上的一些外伤之外,此刻双腿酸软和下身的疼痛提醒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一把推开陵慕轩坐回榻上,仰头质问:“我这毒,郎中解不了?”
陵慕轩看她一脸怒气冲冲,心下便知道所为何事,便说“郎中说无药可解,只能…本王来解…”
“那你就不能稍微节制一下吗?我是个病人哎,今日床都下不了…”苏酥羞得脸都通红,嗔怪道。
陵慕轩凑上前,双手撑在苏酥身侧,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王妃昨夜毒发时身有异香,且十分主动,本王一时把持不住,便…久了些。”
“哎呀,你别再说了,快出去拿吃的去…”苏酥听完脑中似有画面,当即面红耳赤的推搡陵慕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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