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燕十三的抉择

燕十三犹豫了半天，心里头十分纠结，作为一个痴迷于剑道的剑客，毕生的所求就是能够领悟绝世剑法。

而夺命十五剑就是燕十三的终极目标。

可偏偏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就要放弃做人的原则，从此踏上一条不归的路。

这实在是太让人为难了。

“前辈，以你的说法，如果我练成了夺命十五剑，一定会成为维护人间的魔头。”

陆晨点了点头：“没错。”

“可是我如果不练成夺命十五剑，我也觉得我这一辈子白活了，若是不能将事情做到极致，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所以我想请前辈帮我一个忙。”

陆晨皱起眉头说：“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啊，我都已经帮你领悟夺命十四剑和夺命十五剑了，你难道还有其他的要求？”

“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请前辈务必答应！事关天下苍生。”

“你该不会是——”

此时陆晨已经大概猜出了燕十三的意思，一时之间有些震惊。

“以前辈的实力，就算我练成了夺命十五剑，前辈也是可以杀掉我的吧？”

“夺命十五剑我是一定要练的，我只希望前辈能够在我大成之时，亲手了断我的性命，以免我化身为只知杀戮的野兽。”

陆晨赶紧摆了摆手以做拒绝，甚至连身子都坐直了，“不用这样。”

“前辈，求求您帮帮我吧，我既不愿意放弃毕生之夙愿，也不想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不是不帮你的意思，我是说用不着死，你若是真能领悟得出来，想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陆晨已经想到了可以引导燕十三不受心魔控制的方法，否则又怎么可能贸然地让燕十三领悟夺夺命十五剑呢。

刚才之所以不说是为了考验一下燕十三，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值不值得自己相救。

如今看来，燕十三骨子里头是个好人，也配做绝世剑客。

其实领悟夺命十五剑就好像是一次历劫重生一样，这虽然是一个死劫，但同时也是一次彻底摆脱心魔的好机会。

只要能逃得过这个死劫，那从此往后燕十三就不会再受到心魔的影响，可以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正所谓不破不立，每一次突破都相当于是一次重生。

只不过这样的重生凶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或者走火入魔。

不过有陆晨这样的大能在旁边看护着，怎么可能让燕十三出什么事儿呢？

陆晨已经想好了，等到燕十三突破的关键时刻便出手相助，让燕十三顺利地度过这个死劫。

毕竟陆晨功力深厚，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或许老天爷故意让陆晨遇到燕十三，也是为了改变燕十三在原著当中的命运。

既然有了这样的缘分，陆晨也打算顺应缘分。

燕十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奇遇，立刻跪在地上，又重重地给陆晨磕了一个头。

“多谢前辈！”

“起来吧，你也不用谢我，毕竟能领悟得到夺命第十五剑，靠的是你自己的造化和领悟能力，在这方面我帮不上忙。”

燕十三听了这话有些奇怪地说：“难道前辈不打算指点我了吗？可是我自己也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领悟得了呀？”

陆晨摇摇头说：“不要妄自菲薄，你知道的，夺命第十五剑这天底下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领悟得了。”

“只要你全神贯注于自身，好好推演夺命十四剑，就一定能从这剑意之中有所顿悟，夺命第十五剑，夺命十四剑的延伸而已。整套剑法的剑意应该都是统一的。”

燕十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盘膝坐在了竹林边上，把剑放在旁边，在自己的神识当中一次又一次的推演了起来。

渐渐地，燕十三感觉自己的脑海当中升腾起了一股十足的杀意，这种杀意很难控制，让燕十三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甚至连自己的掌心都被抠破了。

燕十三心中充满了恨，却又不知道恨谁，只觉得世上的一切好像都很讨厌，任何东西都不应该存在都应该被毁灭。

这样的想法如同海浪一般击打着燕十三的内心和脑海，简直快把燕十三整个人溺毙了。

燕十三感觉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心中十分的苦恼，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却又找不着。

无奈之下，只能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继续推演剑法，希望能够借此转移注意力。

就这样在无边无际的杀意之中，燕十三心里头的那个小人动得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连贯，似乎不知疲倦，推演了上千次。

终于夺命第十三剑出现了。

因为夺命十三剑是燕十三练了几十年的东西，所以连贯性非常的好，而今日刚刚领悟的夺命第十四剑在和前十三剑衔接的时候却总会出现差错。

如今经过了在心中上千次的试验，燕十三总算是能够运用自如了。

夺命第十四剑一出现，燕十三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原来和现在相比之前的那种令人心焦的杀意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燕十三浑身的杀意才算是真正达到了巅峰，甚至身体周围的草木竹子都纷纷枯萎了。

陆晨对于这些变化视若无睹，仍旧仔细地观察着燕十三的表情。

只见燕十三眉头紧锁，浑身发抖，毁灭一切的力量终于瞬间爆发了出来。

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燕十三把这所有的恨意都加注到了夺命第十四剑上。

与此同时，燕十三脑海当中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夺命十五剑——大成！

看着提剑的燕十三身上充满了杀意，整片竹林，都因此而枯萎凋零，天空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到处都是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