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当初知道兽族想隐藏的历史一样，灿灿在知道水族的这些历史之后，也是满心无语，无话可说。

说什么呢？

水族被初代天人的王族当成玩具，做成标本，听着似乎没有兽族惨，但当成玩具这四个字，落地到现实里，就真的是难以想象的。

人族在天人降临之前，和兽族一样，也是水族的口粮和圈养的牲畜。但兽族并没有其他的恶行，可水族却并不是的。水族始终都是个崇拜美丽的民族，他们对美，真的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再有他们丰沛的恋爱心情和情欲，很多长相出众的人族，在那时，也是水族的玩具。

然后，一朝人族翻身，兽族成了奴隶，水族成了玩物。

水族在人族身上做过的事，人族只会千百倍的奉还。而和兽族的隐忍反抗不同，水族的反抗，是完全建立在他们聪慧的大脑上，还把兽族羽族都算计了进去，让水族获得了最接近天人的人形姿态。

水族的反杀，连天人都死伤惨重，更别说人族。

结果就招来了人族和天人更大的仇恨。

“......这都是您来水族之前，和我说过的。”灿灿这时提起这些，也是在听到绿姬说水族和神族是远亲之后，“难道说水族再那么作孽之后都没有被灭族，就是因为和神族之间的远亲关系？”这可能吗？

这是灿灿最在意的事。

如果水族真的有这样的背景，那她也顾不得好奇什么水族的秘密了，海王权杖也算了，她们娘俩还是收拾收拾赶紧跑路吧！！

金妮直接冷笑出声，“她敢说你也敢信？真是傻子。水族要是和神族是亲戚，还至于在万族之中垫底？”

灿灿相信亲妈，可绿姬也不可能骗她，“所以，神族，难道是鱼？”水族是人鱼啊，能和人鱼有关的，只有鱼了啊......

金妮瞪了闺女一眼，“你能不能有点想象力......”

“那您就直接告诉得了！神族到底是什么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就索性说说呗！

金妮不慌不忙，“不是要见到神女了？到时候你自己看呗。问什么问？我刚才的都说了你早晚会知道，你还没完了是不是？”哦，对了，“你的蛋壳都吃完了吗？”

灿灿点头，“吃完了啊，上次您问我的时候，就吃完了。”她在快要破壳的时候，又开始吃蛋壳，终于有天，把蛋壳啃破了。等她破壳了之后，亲妈居然还让她把蛋壳吃掉，这在灿灿看来，就跟生吃子宫似的，血淋淋又恶心。可怎么说都不行，亲妈就是让她吃。

没办法，灿灿每天吃一点点，就这样，三年多了，才将将吃完。

“什么感觉？”金妮又问。

灿灿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感觉？“想抠出来.......”

金妮抬手给了她一下，“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饽饽！！”

“是废物点心！”

“你不配叫点心！！大饽饽！！”

“.........”大饽饽可比点心保存时间长多了.......

灿灿敢怒不敢言，怕亲妈又把她吊起来。现在她破壳了，埋不了她了，就把她倒吊起来挂着。也幸亏灿灿现在谨言慎行，不然，都得跟夜莫虎似的了，倒吊着都能睡着。

最后，灿灿就问这个神女要查血的问题，亲妈能不能糊弄过去。

金妮却看着灿灿，“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吧？”

灿灿愣了下，低下头，没说话。

金妮继续说下去：“我能造假成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

灿灿捂脸，跟着抬头，“神族是什么您一直不说，咱们是什么，您也不说。您老说我早晚都会知道，难道咱们是神族不成？”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金妮只是看着灿灿，忽然问：“你还记得你出生之后，有多丑吧？”

额，灿灿不想回想起自己用水照影，照出来的那张脸。

好像猪啊.......

只看了一眼，灿灿就崩溃了。还没仔细看第二眼，亲妈就把她拽过去塞进了裙子里，伪装即将要临盆的孕妇人鱼。然后紧跟着，水族就来了，一顿操作，亲妈就在那些水族的眼皮子底下，生，出了她，一个黑瞳黑发黑尾巴的人鱼小姑娘。

等灿灿再一次照镜子，清晰的镜子，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了。

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第一眼看到的模模糊糊的自己，是一张很丑很丑的脸。

诡异的大眼珠子，好像是也是黑色的，大鼻子，大鼻孔，耳朵挺大，好像还有角，还有毛，还有胡子，总之是真的诡异又丑陋。

因为是用水照的，还就那么一眼，到底是不是这样，灿灿其实也记不清了，但很丑很丑这点，她是很确信的。

“就因为我丑，所以就能造假成功？”逻辑不通啊亲妈！！

金妮哈哈笑，“就因为你丑，所以你才能在幼年时候随意变形啊。接近水族就会变成水族，接近虫族就会变成虫族。你懂这叫什么吧？自我保护的一种变形。多简单啊~~~~”

灿灿还真知道生物里有这种情况，但伪装的再像，也不可能真的就变成人介这个种族啊。

“您还是再糊弄我呢.......”所以根源还是在她原本的种族上。

没听说宇宙里有这种可以变成其他种族的种族特征啊，她就算再文盲不爱学习，也知道没有啊，不然，早就乱套了。

金妮喝完一瓶酒，翻身去睡觉，完全不理会亲闺女的郁闷。

灿灿哼了一声，水族的秘密多，亲妈的秘密也不少！！

秘密多了就不值钱了。

反正现在灿灿可以怀着对很多秘密的好奇和懊恼，香香的睡一觉了。第二天早晨起来，侍女服侍她起床之后，灿灿就出宫去找其他小公主小王子玩。

水族的王族比兽族的王族更威严，阶级森严。灿灿在兽族可以出宫去和宫外的小伙伴们到处乱窜，还能去森林里打猎训练。可在水族这里，轻易不能出宫不说，更不可能和平民玩在一起。

尽管水族一直打造的是亲民，爱民如子的那一套论调，也没有奴隶什么的，侍从都是雇佣制，但王族和平民之间，依旧是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