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草不置可否,祖震林询问道:“大哥认为我说的不对?”
李草挠了挠头,实诚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太容易了,有点不敢相信。按照赵翃老师的说法,自古到今,那些寻找先天木属灵根的前辈们大多都留下了只言片语。最有可能知道先天木属灵根下落的三位前辈,朱勋、林晨、姚明远说是没有遗言,可是最后证实朱勋、林晨确定了灵根的所在范围,告知了自己的家人徒弟,当然最后没有找到灵根,消息也传开了。而姚明远这个生前号称确定灵根下落的人却在死前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灵根下落的言语。我的意思是既然姚前辈死前没有告诉任何人,那说明他不想让人知道,怎么到了这里就如此轻易地说出来?”
“额……大哥你这不还是怀疑姚老头耍诈吗?”祖震林笑道。
“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李草轻声道。
“我不知道大哥说的那些,就是想着人死如灯灭,也许姚老头想通了,为了求个死后清净,出此对策。当然不管真假,我的意思都要往里面再走走,他老人家钻研了一辈子阵法,定然颇多心得,如果能够拿到手,绝对受益良多。既然大哥觉得姚老头说得不靠谱,那我们就不管他,抓紧时间再往里走走。”祖震林说道。
“只好对不住前辈了。”李草略含歉意道。
趁着天色未晚,祖震林和李草继续前进,再登一岛,不出所料有阵法相拦。上前试探,大惊失色,此阵威力竟比前边所遇强上许多倍。祖震林抵抗之时,压力倍增。
李草见祖震林出来后,神色异常凝重,问道:“是不是阵法太强,我们过不去了?”
祖震林想了想,如实说道:“此阵威力巨大,绝非前边那些阵法可比,我需要使出全力才能与之抗衡。”
李草闻言,肃穆道:“也就是说进入阵法,稍有差池,我们两个可能就没命了。”
祖震林点点头,“如果姚老头捣鬼,阵法中途威力增大太多,那我们两个很可能命丧其中。大哥,我告诉你进阵可能发生的后果,可不是让你退却,而是要做到心中有数。”
李草知道事到如今,如果还心生退意,那就愧对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笑言道:“这次应该算是我们俩主动找死吧?以前都有些迫不得已。”
祖震林也笑道:“人生在世,总要拼几次,要不然不是太无趣了?”
李草摆手道:“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我可受不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时候越怕什么,老天偏偏让你碰到什么,大哥还是小心说话的好。”祖震林玩笑道。
“唉,都说天威难测,老天爷阴晴不定,谁知道它会让你哪句话遂心,哪句话违意。”李草有些无奈道。
“所以老人说以平常心待无常事,乃万全之法。”祖震林说道。
“嗯,我同意,世事无常,随它去吧。”李草洒脱说道。
二人准备妥当,祖震林在前探路,李草在后跟随,进入阵法。人刚到里面,阵法瞬间运转,只见一片大火,倏然间成燎原之势。
祖震林体内灵气好似山洪暴发,汹涌流动,迅速溢出体外,护住自己和李草。李草没有安享其利,而是倾尽全力帮忙。取出阵纸,将其激发,玄龟立刻成形,将两人罩在其中。
熊熊烈火威力巨大,灼烧灵气,滋滋作响,不断化为虚无。
眼前尽是火海,视野模糊,李草大声提醒:“震林当心脚下!”
“知道,大哥。”
二人谨慎前行,随着深入阵法,祖震林感觉体内气海灵气耗损严重,渐渐有枯竭之势。赶紧取出备好的上好丹药—生气丸,俗称爆竹丹,将其服下。因丹药入腹即化,所含灵气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好似爆竹一般,因此得名。吃下之后,会对身体有不小的冲击,所以服食需慎重,对境界实力有不小的要求,最低要达到化液境才行。
丹药生效,气海灵脉刹那间有鼓胀之感,祖震林微微皱眉,随着灵气不断在体内运转,疼痛不适才渐渐消失,气海重新充盈起来。
幸好姚明远没有再耍手段,此岛也没有地火阻碍,只耗费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爆竹丹就通过了阵法,祖震林和李草如释重负。
不过以防万一,震林再次服下了爆竹丹,补充灵气。而李草也吃下丹药,抓紧运功恢复。
过了一会儿,李草从地上站起,疑惑说道:“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姚前辈到底要干什么,前面那些恫吓劝阻之词都是为了让人不再前进,可是这些阵法又好像是在筛选进来的人。难道前辈是想挑出些有主意,懂阵法的人,来继承他的遗志心得?”
“大哥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觉得姚老头可能就是想耍一耍我们这些人,所以别对老头子抱太大期望。”祖震林说道。
“我也就随口一说,姚前辈心思实在难以捉摸。”李草哈哈一笑。
“其实我更希望姚老头不是有意挑人,如果他是有意为之,那摆下的阵法必定会留有余地,以阵考验人,无论是境界实力,还是对阵法理解,我们俩肯定都不如别人。就像大哥说的,希望岛内的阵法越来越强,越来越复杂,最好是没人见过,无人知晓。我的意思其实一样,如果老头子不是有意的,那这些阵法就会像大哥说的那样,我们更好浑水摸鱼。反之,则阵法破绽更加明显,更易通过,我们就不好得利了。唉,说这么多,还是因为我们实力太低,只能寄希望于对手面对的困难更大,相对来说我们会多些可怜的机会。”祖震林有些无奈道。
“确实,只能希望老天对我们好点,不过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李草点头说道。
“没事,我的运气还不错,而且大哥你的运气在我看来也不差,所以我们这次心想事成也说不定。”祖震林鼓舞道。
“希望如你所言。”李草说道。
天边夕阳消失,只剩余晖,天色昏暗。祖震林和李草见时间已晚,就地过夜,仍是按照先前一样轮流守夜。
夜间无事,天光放亮。
祖震林和李草简单洗漱一下,然后起身前进。再经三阵,威力未变,而且通过之后,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来姚前辈真的是要我们这些人离开竹针岛,不要再打扰他。”李草轻声道。
“嗯,要更加小心些,这些阵法可能只是提个醒,之后恐怕要更加厉害了。”祖震林提醒道。
李草神色凝重,认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登上一座小岛,眼前惨烈的景象让二人动容,甚至有些不适。遍地的断臂残肢,肠肚脏器,血流成河,不过鲜血已经变黑,表示着残杀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面对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祖震林和李草不敢大意,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未发现可疑踪影,才稍稍心安。
二人找了找有无幸存之人,却是一无所获,岛上所见竟无一具全尸。
“太狠了,简直丧心病狂。”李草怒斥道。
“实在可恶,杀人就杀人,何必如此狠辣,畜生不如。”祖震林骂道。
二人义愤填膺,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将人入土为安。随着深入岛屿,接连遇到死人,而且愈发惨烈,说明争斗越来越激烈。面对的敌人除了岛上千变万化的阵法,还有登岛的人,恐怕到了最后,凶残贪婪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根据岛上鲜血痕迹,离去的凶徒继续向前了,而且人数不多,仅仅只有三人。不知是厮杀之后,仅剩三人?还是实力强悍,一人未损?如果按照最坏的情况来想,再加上打斗留下的沟壑坑洼来判断,死的十数人并不弱,而三人能将他们虐杀,实力十分强悍,对于祖震林和李草来说也是劲敌,不可轻视。
冷静盘算之后,祖震林决定避其锋芒。李草虽然心中同情气愤,不过只能哀叹一声。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不比君子,当然更不能带着兄弟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险。
二人再次绕路而行,岛小而不再设阵,脚程快了许多。
“姚老头果然高深莫测啊。”祖震林莫名感慨。
李草点头附和。
来到大岛,却与先前不同,阵法前立有石碑,上无文字,只刻有复杂图形。认真观看,确定是阵法图,不过无法确定是不是此处阵法的图解。
李草愁眉不展,略显焦急,说道:“如果按照这阵法图所示,此阵威力巨大,绝非前面的阵法可比,稍有差池,恐怕我们俩真要葬身在此了。而且更加复杂,一时难以参透。”
祖震林拍了拍李草肩膀,安抚道:“大哥不必忧虑,安心解图。虽然看此情景,姚前辈是有意考究阵法,不过我想绝非一阵定乾坤,所以前方虽然有人快了一步,但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李草点点头,哈哈一笑道:“这个时候多想无益,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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