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永远依赖我。”
对此楚夏还求之不得。
两人确实该回去了, 不光是要准备订婚,楚夏还要准备夏翎在a市的画展,她还答应了夏翎在订婚前去看一趟楚游, 事情很多。
所以在回到a市没多长时, 程絮就见不到楚夏的影了。
她要忙的事总是很多。
程絮在家闲得慌, 干脆去找闲下来的程老爷子,刚一进门, 就看见了在花厅正下棋的程老爷子和楚修。
这俩人关系一向不错,程絮也没多想,去打了个招呼。
楚修还是程絮一始看见的那个子, 一身黑『色』长袍, 领口是品质极佳的黑『色』『毛』领, 和楚修苍白的肤『色』,乌黑的眼珠配在一起极为合适, 整个人除了纯黑就是纯白,像是一副纯粹的水墨画。
“爸, 楚修姑姑,我回来了, 你们下棋呢?”
程絮打着招呼,正准备找借口溜了, 但是却被程老爷子叫住。
“小絮回来的正好, 来坐下, 我和你楚修姑姑正聊着你和楚夏的事呢,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
程老爷子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程絮多少跟楚修有些不熟, 但是也不能现在转头就走,能有些拘谨地坐下,费尽心思找话题。
“姑姑, 您和夏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四天了吧,毕竟你和楚夏订婚,嫂子也要先回来准备准备,我刚好这段时没事,也来住一段时,等你和楚夏订婚后再走。”
虽然楚修表面看上去好像十分不容易接近,而且有漫不经心的不怒自威,但是对于程絮还挺有耐心。
程老爷子看程絮没话说了,及时救场。
“楚修啊,我听说你最近这段时,把公司里的事都交给楚夏了,是秦老先生那边有事吗?这次秦老先生和老夫人他们会不会来?”
程老爷子说的这个秦老先生,就是楚修的祖父,秦家在首都,活跃在政商两界,地位极高,楚修就是他们一手带大的。
“祖父和祖母身还挺硬朗,没什么事,是我自己有些打算,这次楚夏订婚,他们就不来了,毕竟楚家和秦家当年闹得确实不是很好看,而且也比较远,不方便。不祖父和祖母让我帮忙带了些礼物给楚夏和程絮,聊表两位老人的心意。”
都是一家人了,楚修也没避讳程老爷子和程絮,反正这也是事实,因为楚游的事,两家可能越走越远,明面上绝对不可能再有什么来往。
程老爷子也理解,“这也好,替我们给老先生老夫人带句谢谢,两位老人有心了。”
“客气了,以后楚夏就多劳烦程兄你们照顾了。”
这句话说完,连楚修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佛系淡然的人都有些怅然。
程老爷子也听得懂,这是楚修知了楚夏把楚氏送给程絮的事,也看出来了秦家要和楚家彻底断绝来往的心思,到头来,当年也是首都盛极一时的楚家,就算是没了。
“楚修你放心,楚夏是个好孩子,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程家的人,和小絮一,都是我程安的闺女,都是一家人,我能多个这么好的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程老爷子知,楚修好歹也是顶着楚夏姑姑的名,算是楚夏的娘家人,现在楚家没了,夏翎又是个不理世俗,什么都不管的人,也能她这个姑姑来顶上娘家人的位子了。
听程老爷子这说,楚修也就放心了,程家的为人她还是信得的。
“话说回来,夏家破产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楚修正事说完了,闲聊起其他的。
“夏家破产了?这我还真没听说。”
程絮还挺意,这夏家不出意的话,应该就是夏小薇家,也是楚夏的舅家,这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
程老爷子看了一眼楚修,又看了眼从头到尾估计没听懂几句,现在还像个小傻子一惊奇的程絮,默不声地低头喝茶。
其实不用想也知这事是谁干的。
当年夏家那么对夏翎,弃夏翎母女俩不顾,后来又那么对楚夏,还和楚家联合起来暗地里不知助纣为虐做了多少事,楚夏能收拾了楚家,还能放夏家?
想也知不可能,至于凉得早晚,也就是时问题,这次程老爷子和林管家暂时替楚夏接管楚氏和旭光集团,哪还有什么能瞒得这俩老狐狸的眼睛的?
不估计楚夏也没想隐瞒而已。
且程老爷子还不止知这个,他还知,清家也活不长了,估计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但是这些没有跟程絮和楚修说的必要,反正这俩人知不知这些事都没什么用,她们又不关心这些,当茶余饭后的闲谈。
在程老爷子,楚修还有程絮在程家闲聊的时候,楚夏已经拿着夏翎的画展邀请函,还有订婚请柬,以及夏翎交给她的那两幅画,站在了首都监狱的门口,除此之,她还给楚游带了份别的礼物。
楚夏和楚游坐在桌子的两端,曾经如日天的楚董事长,现在带着手铐脚镣,一身囚服,坐在了楚夏对面。
不他形象还是很整洁,精头看上去也不错,当初他是被判了终身□□,楚游也明白这以后将会是他永远的家,从年少时就练就的强大适应能力和心态让他很快适应了这里,甚至得还不错。
“你是第一个来探望我的人。”
这是楚游看见楚夏第一句话,当初他有多风光无限,墙倒后一切浮华褪去,他也被众人抛弃。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两幅我妈要送给你的画,一封我妈画展的邀请函,还有一封我订婚的请柬。”
楚夏没理会楚游的话,或许她曾经恨楚游,但是后来楚游入狱后她才现,她连恨都不想恨他,因为那毫无意义。
楚夏将东西推给了楚游,楚游看着那些东西,呆楞了一会。
然后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先拿起了那两幅画,看了许久,慢慢笑出来,“挺好的。”
楚夏一言不,静静地看着楚游。
放下画,楚游又拿起那张邀请函,“这也是夏翎自己设计的吧?这是她自己设计的一个徽章标识,她当年就说,她画展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这个。”
楚夏不说话,楚游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着,又拿起了那份请柬。
“程絮?那小子不是死了吗?你跟死人订婚啊?”
楚游看了一眼名字,不屑地将请柬扔在桌子上。
“不是程少爷,是程少爷的双胞胎妹妹程小姐,很巧吧,兜兜转转,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楚夏总算是口说话了,“至于你,判你终身□□都算是便宜你了吧?”
楚游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拿起那份请柬又看了一遍,果然看见了那与众不同的称呼。
楚夏又从包里拿出两份件,笑着递给楚游。
“我还看见个有意思的事,跟你分享分享,就是在你入狱后,树倒猢狲散,为了不受你牵连,你亲爱的夫人交了一切,包括楚嘉阔和楚怡的事,他们,没有一个和你有血缘关系,心吗?”
楚夏玩味地看着楚游,当年为了这些私生子,楚游要『逼』死她们母女人,可是现在看来,得有多可笑。
楚游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看完了那两份亲子鉴定结果,然后好像是泄气一闭上了双眼。
维持着最后的高傲,楚游狠狠抹去脸上的痛苦,仰起头,看着楚夏,“你满意了?”
“我当然满意,你『逼』疯我妈,找人杀我的时候,想这一天吗?楚游,你应该庆幸法律同保护披着人皮的禽兽,让你还能在这里苟延残喘。”
眼冷得像是冰凌,楚夏绝不是个愿意宽容大度的人,她知什么叫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什么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什么叫恶有恶报,天好轮回。
“果然,楚夏,”楚游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来,“你才应该是我的孩子,你就是下一个我,你骨子里流着和我一冷酷狠辣,卑劣无耻的血,这里,早晚也会是你的归宿!”
在现在这情况下,楚游总算是彻底揭了他身上的人皮,『露』出狰狞可怖的真实面目,亲口承认了他的卑劣。
看着这的楚游,楚夏反而冷静下来,风轻云淡地笑起来,站起了身,“永远都不会的,楚游,陷在泥潭里烂成一滩烂泥的,有你而已,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好好享受你接下来几十年的苟延残喘吧,像条狗一关在笼子里活下去。”
说完,楚夏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猩红双眼好似困兽一般的楚游,冷漠地收回了视线,离了这个地方。
在夏翎画展始的当天,楚夏和程絮订婚的前一天,楚游在狱自尽的消息传来。
楚夏让人给他收了尸,再让人将楚游的骨灰撒入了汪洋大海,或许当年楚游就不应该被夏翎在海边救起,他倒不如死在那片海里,不现在,也算是重归了他本来的宿命。
是时早晚而已。
楚夏站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翻涌的浪花好像终于带走了她这么多年的阴影,至此,天空光芒万丈,不染半分阴霾。
程絮从远处走来,温热柔软的手牵住了楚夏冰凉的手,将她从那个冰凉的世界拉了出来。
“走吧,夏姨该等着急了。”
程絮没多问,也没多说,她是默默陪伴在楚夏的身边,不论如何,都不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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