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东西又在作妖!”
金萧晨找了好几遍都没把这个祸乱人心的尤美,气得直跺脚!
许沉舟说:“急不得。”
说这番话,就是故意来扰乱人心的。
金萧晨说:“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
卢景子也挪过来,屡次想依偎在金萧晨怀里,都被后者一脚踢飞:“废话少说,赶紧找到荆哥和嫂子,可不能让他们被众人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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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好点儿?”
落荆棘又给玫瑰重新擦了一次汗,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若有似无的呼吸,很轻很轻,跟羽毛似的。玫瑰想握住他的手,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弱弱的在他手上点了点,告诉他自己尚好。
落荆棘把小姑娘抱紧,用自己的气息温暖冰凉的面颊。玫瑰扯了扯嗓子,告诉他:“我真的没事,贫血而已。就像抽水,只要时间一到,很快就能恢复。不信你看,我现在都能抬手了。”
其实还没有!毕竟周围都黑糊黑糊的,她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她,只能说些善意的谎言。
依稀的微光里,落荆棘心知肚明,却甘心配合她:“放下来吧,抬着累。”
“放下了。”
“我有点困了,想休息一会儿。”
“我陪着你。”www.rexuexiaoshuo.com 热血小说网
“不行的,得先找到他们。冬荷是个犟牛脾气,只要没出去,她绝不会放任胡夏的身体被人欺负。金燕胆子最小,爱哭,等下吵到别人肯定会挨揍!还有......还有白女士,她一直给人的感觉是强势蛮狠的,其实她很怕黑的。”
比如刚刚,整个餐厅暗下来的刹那,白映榄突然就握住她的手,很紧很紧,两人依旧没话,却因这个动作,让玫瑰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小蔡跟她说过,她曾经是另一家公司的经纪人。一年前白映榄找到她,就是想把她挖过来成为玫瑰的经纪人加助理。
小蔡起初不太理解:“一般来说,做妈妈的都不想跟自己的孩子分开,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又一直在给她铺路,为什么突然就撤手了呢?”
白映榄的回答很朴实也很简单:“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或许不是一位很体贴入微的妻子,却是一个能为孩子前途出谋划策的母亲。
“你要不要喝点水?”
冬荷把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拧开,白映榄一手推开:“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喜欢你、同意你跟莫愁的婚事!”
冬荷一口气堵在胸口,还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懒得跟她吵,把水递给金燕。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一直在心里骂我呢?无所谓,随便你骂,我这一生都被人骂过来,难道还承受不住你一个小辈的恶语?”
莫愁生气了:“妈妈,请你不要这么跟她讲话!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请你尊重她!”
“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就懂得勾引我的儿子,心机那么深,要我如何尊重她?”
“你这句话说得不对!”
金燕抹掉脸上的泪水,手把保温瓶转了个遍,才鼓起勇气说,“冬荷的性格本来就是大大咧咧性格直爽,有人喜欢她并不奇怪。为什么到了你儿子这里就特殊了?难道就因为当初他们一个是成年人一个是未成年人吗?如果你非要拿年龄来说是,那我们换另一种方式。莫愁是您的儿子,他虽然相对于同龄人来说成长偏慢,可到底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毕竟他是您的儿子,也会遗传您毒辣的眼光和独到的观察力。如果冬荷目的不纯,刚开始可能发现不了,以后不可能不暴露。可现在你看他们,把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说句胆大包天的话,您不觉得自己对莫愁和玫瑰有些双标了吗?”
很长的一番话说完,几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突然,被煽风鼓动的人群跟疯子似的,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到处找玫瑰和落荆棘,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他们往左边跑了!”
“他们肯定混进咱们当中了,没拿刀的都得死!”
叠罗汉似的摁住好几个人,一人一刀,杀人不眨眼。人越杀越少,门却纹丝不动。
而从始至终,落荆棘和玫瑰没有挪动过分毫,环绕在他们头上的阴翳又冷又沉,玫瑰的气血供应不足,无法驱赶作祟的阴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为了活下去而相互残杀。
城门失火,定然会殃及池鱼。
“沉舟你去哪里?不要过去!那些人就跟魔怔了似的,见个活的都会毫不留情砍下去,你去就是送死!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许沉舟说:“他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必须得去亲自确认!”
他?谁?
“你是说萧晨吗?可是这里黑灯瞎火的,哪里等看得清楚?又不能喊,太容易招来那群疯子。”
许沉舟背起伤了腿的表姐,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贴着墙壁避让那些疯狂的杀手。表姐也是心惊胆战,鼻孔里全都是浓浓地血腥味。肚子一反胃,干呕声引来好几个疯子的关注:“他们在那里!我看到人影了!一男一女,男的背着女的,女的还受了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疯子们一哄而上,也不看清楚许沉舟和表姐就胡乱地砍啊砍。
金萧晨和卢景子一早就听到疯子们的嚎叫,使劲往人堆里钻,还得抵挡被他们刺伤。这刀虽然明晃晃亮晶晶的,可覆盖在上头地阴翳妖气相当浓重,被砍伤了的普通人会当场暴毙。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具凶尸,开始对活人鲸吞蚕食。
玫瑰知道,假如再不对付他们,谁也活不了!
“别动!”
落荆棘的夜视能力超级敏锐,不过几步的功夫,跟飞一样把玫瑰交给冬荷,“照顾好她!”
雄鹰一般的掠过,雄鹰一般的飞走。冬荷还来不及反应,讷讷点头的功夫,眼前啥也没有了。
玫瑰轻笑摇摇头,既然早就知道他们在这里,为什么半天不把她送过来,还非要两个人静静地呆着,享受二人世界吗?
“是玫瑰吗?有没有受伤?你在哪里,快让妈妈看看你。”
白映榄害怕黑夜,在女儿面前倒是什么都无所畏惧,只一个劲儿地摸索找寻,生怕晚一点就看不到玫瑰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玫瑰伸出手:“我在这里。”
莫愁引着她坐到玫瑰身边,一家三口总算是团聚了。也不知是否黑夜的缘故,白映榄哽咽着喉咙说:“我知道你们兄妹俩都对我的行事作风都有很大的意见,可我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父母对子女掏心窝的话可能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先说玫瑰。你是妹妹,也是家里最得宠的孩子,从小人就很聪明。又比其他人刻苦。话不多,做事有条有理,很得你们奶奶和宋太婆的喜欢。关于让你出国留学还是学唱歌,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么一耽搁过了十多年。你们肯定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唱歌?而不是做小提琴或者钢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你妹妹很小的时候就用歌声治好了我的梦魇,从此我便有了这个念头。”
用歌声治愈疾病!
玫瑰陷入了沉思。
“再来说说我这个命运多舛的大儿子吧。刚出生的时候,你真的很多灾多难。先是好几个地方火山爆发,紧接着又有地震。那个时候医疗设施不算太好,我就是在救护车上生下的你。后来你一直在生病,不管我抱多少次你都会哭,而你爸爸抱着你,你却乖得要命!后来我不抱你了,你却跟我的隔阂越来越远。孩子,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
玫瑰和莫愁默默听着,突然被猛一股力量推倒,而压住他们的正是白映榄。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手势,背对着凶尸,用全身的力量护着他们。明明是那么怕黑的一个人,为了孩子,听力放大了无数倍。
“滚开!”
莫愁眼眶血红,伤母之仇不共戴天,边纠缠凶尸边把它们引走。
耳边有无数的声音在鬼哭狼嚎,只有玫瑰的感知力是在下降。血浓于水,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却又不敢真正搭下去。
是真的不敢,很怕很怕!如同当年得知落荆棘离开她时的绝望和无所依托。
手突然被握住,力道跟刚才的截然不同——很轻很虚弱。玫瑰抚上她的脸,连说话都在哆嗦:“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咬破了手指摁在她的百会穴上,耳边传来只敢藏不敢现身的尤美的笑声:“没用的,你救不了她!就如同你救不了胡夏一样!你这个没用的人类!别再垂死挣扎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又是如恶魔般的狂笑,不就是想扰乱玫瑰救人的心吗?目的太过于明显。看到唇色惨白的玫瑰正聚精会神的救人,冬荷捡起一把刀,上头的阴翳开始侵扰她。隐隐约约的狗吠声,她的身体里积蓄的另一股力量在爆发,杀过来的凶尸大都凶残暴烈,冬荷一个普通人却髣髴身怀绝技的侠女,一刀砍掉一颗脑袋。
最后活着的人都被围到一个小角落,半成圈,护着身后的玫瑰。凶尸们突然又有了躁动,卢景子大呵:“不好,他们要合体!”
合就合,本来就缺胳膊少腿,合起来成四不像了。这对于金萧晨这种看颜值又是声控的人来说,真的是……一言难尽。
“太丑的人我都下不去手。”
金萧晨刚说完,卢景子就抛过去一个媚眼:“放心,我一直是少年脸。”
金萧晨歪了个头对许沉舟说:“你不用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许沉舟枪里的子弹早就用完了,赤手空拳打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有气喘吁吁的迹象:“往后退!”
落荆棘和许沉舟挡在众人前头,一左一右夹攻,金萧晨和卢景子紧随其后,想方设法缠住这个四不像,分散他的注意力。
忽然,摇摇欲坠的四不像被尤美折射出来的一道光所染,从一个痴傻呆愣的傻子变成凶残无比的暴君,几下的功夫就打得许、金、卢三人重伤,满地尘土飞扬。
只有落荆棘还在跟他缠斗!
尤美说:“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曾是妖王赐给你的!你杀不了我,可我却能取你性命!”
一爪子夺命手从落荆棘的脖子掠过,不论是阴气还是妖气,都格外的煞人。他飞身翻转,转而把四不像踹成了一堆废弃的白骨。当尤美暴露的刹那,落荆棘抓了个现行,却反被嘲笑:“你就这点本事啊?换做是我,脖子早就碎成了渣渣,哈哈哈哈……”
讽刺的笑容里有扰乱人心的噪音,这里头嘈杂了太多干扰落荆棘心神的东西,髣髴是他的克星,用力撕扯他的脑袋,欲把他分成无数残渣碎片。
一走神,主动权落到了尤美手中:“这可是妖王亲口教我的!对付你,果然还是得我自己来!安心的走吧,我会让你们夫妻俩在九泉之下相遇的!”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落荆棘捏死。
“放了他!”
这声音唱歌的时候空灵而清锐,说话时如撒娇似卖萌,在不可触碰底线的事情面前,这声音变得威严赫赫,霸气侧漏。
尤美只当成一个笑话在听:“要是我不放呢?宋玫瑰,就你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让我无比怀念曾经意气风发的你呀!站在舞台上真是光芒四射。可下了台,你就只是个耗血机器!”
玫瑰保住白映榄最后一口气,身体开始打飘,看得出来在强撑。金燕扶着她,一步步走到尤美面前:“我再说一次,放了他!”
“想要救他?拿你的命来换啊!”
一条细小如琴弦的绳子缠住尤美的脖子,在她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瞳孔瞪得越来越大,猛地一个紧缩,只留下一句:“你怎么会……”
干脆利落的绞杀!
一个月后,除夕
这一年,陈家人是在医院度过的。莫愁被突然爆炸的微波炉震进了医院,冬荷因为离得远,很幸运没有受到波及。而玫瑰是在采访时被突然倒下的机器压到了半个身体,住院期间落荆棘一直陪着,陈吉一看到他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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