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滨公园对面客房，服务生将两套睡衣交给郑燕，郑燕给了服务生小费后关门。敲浴室门，将一套男睡衣递进去：“他们说三个小时内会处理干净衣物。”

袁忘接过睡衣，关门。郑燕深出口气，拿了女睡衣到另外一个淋浴室。这是一间豪华套房。

服务生再次敲门，穿上睡衣的袁忘开门，服务生问好之后，推车到阳台处，在阳台的桌子上铺设餐布，将食物和饮料放在桌子上。袁忘自然也是给了小费。到阳台位置上坐下，倒了一杯百香果汁，惬意的喝了两口。

“对不起。”郑燕拉拢下睡衣，坐到袁忘对面，自己倒果汁。她在湖边等待好久，见袁忘脸部还泡在水中，于是走上前查看。斜坡走的太快，袁忘突然回头吓了郑燕一跳，于是摔倒滑铲。

袁忘对道歉不置可否，问：“你在跟踪我。”

“是吧。”郑燕很爽快：“就可能存在的第四人进行了解。”

袁忘：“第四人？”

郑燕回答：“根据监控显示，有一名神秘人帮助了你们，和你们上了同一辆车。而根据联调局笔录，你们都否认有第四人的存在。”

袁忘：“郑燕，你就不能允许我们侦猎社有点自保的手段吗？监控是不是显示，在袭击发生后，我优先救助的目标是秦岚？你不太可能因为这件事跟踪我吧？”

郑燕道：“我们发现前天晚上的事件中有第三股力量，这伙人抓住了大皇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大皇帝送给了我们。”

袁忘：“CA或者联调局吧？联调局不能逼供大皇帝，就请你们脏手，他们来收尾。”

郑燕：“似乎没有人看得起我们，都想让我们当诱饵来钓圣网。”

袁忘：“你们不服气，你们愿意当这枚诱饵。”

郑燕：“按照武力来说，我们持有相当强的火力，我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不相信圣网能对我们血十字下手。秦舒还特意警告我，让我千万要小心。为什么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们血十字？就因为我们之前的失误？”

袁忘掰手指：“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充满自信的跟踪我到了危险之地，结果呢？第一次合作，你们被人耍了，导致我去丁家白卧了两天的底。不仅如此，我和肖邦早就摸到你们的老巢，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有反监控手段，但后来发现，你们太自信了。我有个问题，自信心的培养是不是十字军中必修的课程？”

郑燕看袁忘一会，转移话题：“今天我不是跟踪你，是来找你。我就自己的困惑问了秦舒妈，秦舒妈让我跟你谈谈，还让叶夜发了你的手机定位给我。”

“我？”袁忘有些莫名其妙，谈什么？哦……袁忘点头：“今天我们联手进攻血十字，看你的四名同伴能不能防的下来，好不好？”

“嗯？”

袁忘道：“侦猎社规模很小，不会比圣网大，如果侦猎社都能拿下血十字，那你们最好放弃主动当诱饵的打算。”

郑燕：“偷袭？”

“难不成还要先打个电话预约？”袁忘连线柳飞烟，开扩音：“闲吗？”

柳飞烟：“闲，但我不想找事。”

袁忘：“演习一下？偷袭血十字？”

“哈，演习费多少？”

袁忘看郑燕，郑燕道：“20万，如果你们能成功。”

“OK。”柳飞烟喊：“叶夜，开工了。”

……

周糜常驻血十字，下午五点，他刚刚和联调局探员将大皇帝从血十字转移到特殊监护医院中。现在他要赶回血十字那边，双方要进行信息共享。他认为血十字可能隐瞒了一些大皇帝提供的信息，毕竟大皇帝被打那么惨，怎么也应该说一些吧。

走出医院大门，刚要上街边停的车，只见一个戴兜帽的年轻人一把抢过一位女士的手包，撒腿就跑。这不能忍，作为一位正义的联调局警探周糜义不容辞的追了上去。

对方跑进街道，追进街道，对方转90度，进入建筑后，周糜马不停蹄追上去。人一过转角，一只胳膊横拍而来。眼看不免，胳膊奇迹般的抬了起来，让过了周糜。

兜帽男：“你已经摔倒了。”

草！周糜擒拿抓兜帽男手臂，两三下之后，就变成周糜跪在地上，兜帽男在其身后勒住脖子。兜帽男：“他死了最少三次，同意吗？”

郑燕走出来：“唉……周糜，你死了。”

周糜：“什么情况？”

“别管，你已经死了。”袁忘扛起周糜。

“放我下来。”

郑燕：“尸体不要说话。”

周糜：“别别别！那也别把我扔到垃圾桶里，算我消失好不好？”

袁忘放下周糜，拿走周糜手枪，周糜一把抓住：“枪不要开玩笑。”

郑燕：“就当作你拿了他的枪。”

袁忘拿手机，周糜：“手机……”

袁忘一抓周糜手指，指纹解锁：“越方便的科技，漏洞就越大。”

袁忘看手机上社交聊天，看电话号码，发出信息：“发现疑似目标，请求支援。”既然发信息，对方肯定会想到不方便接打电话。为了保护周糜，他们会尽可能的不联络周糜，包括发信息求证。

接下来就是串串烧，三名血十字成员到达，一人望风，矿石和蛇妹进入后巷，看见周糜趴在地上，慢慢靠近。袁忘高处声音：“你们死了。”

矿石和蛇妹抬头，枪口寻找目标。地上穿了周糜衣服的郑燕一翻身，双手成枪：“啪、啪、你们死了。”

在郑燕和他们解释时，袁忘下来，然后道：“现在我惨叫一声，望风的胖子肯定没头脑跑进来。”

……

血十字五人不开心，袁忘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道：“第一个问题，你们联络为什么没有特别代码？特别是听不见声音的情况下，为什么没约定代码？”

郑燕解释：“有，双逗号为紧急代码。”

袁忘拿周糜手机：“我发出的信息没有双逗号。”

胖子无奈回答：“我们认为周糜忘记了紧急代码这回事，实际上我们也忘记了。紧急代码只有在第一次会议上说明过。”这就如同解方程，一定要先写个解字一样。即使反复强调，总有个把学生忘记写解字。没人把程序当回事。

袁忘：“周糜，你用社交软件我理解。但是为什么保留聊天记录？别人拿到你手机，很容易模仿你语气说话。”

周糜苦笑：“这不是为了找记录方便吗？”

袁忘：“蛇妹和矿石，在看见地上疑似尸体时，你们为什么还敢前进？”

蛇妹反问：“难道不应该了解事态吗？”

袁忘无语，道：“我会选择先脱离这个区域。”

影视题材中看见一具疑似尸体的物品，径直上前查看。实际操作中，应该先找掩体警戒。这就是血十字缺乏实战的一个表现。他们因为关心周糜安全，导致自己掉入陷阱。

同样问题还在他们在持枪时，抬头去寻找声音来源。他们进入这个现场，对现场没有充分的了解，环境中最基本的是太阳的位置。当他们寻声音抬头时，看见的是耀眼的落日。

袁忘：“我知道你们不服气，郑燕你多给点钱，我们加个班。今晚让赵雾偷袭你们。明摆告诉你们，会有一个人来偷袭刺杀你们，你们能不能防的住呢？”

胖子问：“什么地点？”

袁忘：“就你们和上司见面的教堂吧，北城郊大桥小教堂。”

郑燕惊问：“你怎么知道？”

袁忘：“秦舒告诉我的，她是我们情报分析师。她认为你们在这个教堂会见幕后领导者。只要有心查证，可以把你们的领导者挖出来。先不管怎么多？郑燕，加钟吗？”

郑燕没听出袁忘开玩笑，还是难以置信，许久道：“教堂不太方便……你们来找我们。”

袁忘和柳飞烟联系，柳飞烟道：“这个难度要加钱。”

郑燕：“加多少？”

柳飞烟：“五十万。”

袁忘开的扩音，郑燕一听跳起来：“柳飞烟，你TM不如去抢？”

柳飞烟：“袁忘，收工。”

袁忘站起来，收手机：“再见。”

郑燕抓住袁忘的手，弯腰对手机道：“成功刺杀每一个人10万，我们有手枪，你们只有匕首。”

柳飞烟：“可以。我们讨论下演习道具吧。”

柳飞烟看面前的赵雾，赵雾满不在乎表情。柳飞烟对叶夜打个响指，叶夜点头，找到血十字今晚藏身之所是她和秦舒的工作。

……

晚上的工作和袁忘无关，走出小巷已经一片夕阳。小巷口的热狗摊位散发出的香味抓住了袁忘的味蕾。袁忘上前，掏钱：“一个热狗。”

接过热狗袁忘没有吃，他不习惯在大街上吃东西，拿着热狗走了大约七分钟，到达了一个停车场。

袁忘走向自己汽车，停步，回头看见一只骨瘦如柴的狗跟随自己。很瘦，很少见，按照道理来说，随便翻垃圾都能把肚皮吃的滚圆。这条狗一把骨头，看上去只差一口气。

袁忘拿起热狗，狗微抬头。袁忘蹲下，把热狗拿在手里，伸了过去。瘦狗似乎努力想跑起来，但速度不快。狗到袁忘面前，一口接过热狗，把热狗放在地上，两只前爪帮助按压食物吃了起来。虽然饿，但吃相并不难看。

袁忘站起来，走到自己汽车，拉开驾驶室的门准备上车，看见那条狗昂首端坐在不远处，没有跟过来，只是看着袁忘。

袁忘左手放在车门上，下巴挂在手臂上看了狗一会，关上驾驶室的门。后退两步，拉开后座的门。那条狗小跑过来，从车门下钻过，钻进了汽车后座。袁忘关上车门，拉开驾驶室的门开车走人。

原本不知道要去哪的袁忘有了目的地，目的地：超市。购买一些狗粮。到了晚上八点，一人一狗回到了503。

“回来了？”指挥室的柳飞烟问候了一句。

“嗯。”

“回头再讨论你带回来的狗，你先休息，凌晨来看热闹。”

“好的。”

袁忘上楼，原本打量周围的狗立刻跟上。袁忘进入自己的卧室，把狗粮放到一边，想了一会，从柜子拿出一条空调被折叠后放在地上，狗很聪明的站立在空调被上，蜷爬在被子上。

袁忘没想养狗，因为太麻烦了。要整理毛发、粪便，还要去遛狗，还有各种各种的事。袁忘决定明天送它去流浪狗之家。话说，这狗流浪瘦成这样，就没人管吗？

这才安静几分钟，狗就开始焦躁不安，四处钻，还扯袁忘的裤脚。袁忘低头看它，它看着袁忘。袁忘一走开，狗就再咬裤脚。

“你要干嘛？”袁忘看了狗一会，灵光一闪：“你不会要上厕所吧？”

想到这，袁忘拉开洗手间的门，然后袁忘惊呆了。进入洗手间的狗竟然把马桶圈叼起来，然后面对着水槽坐了上去。袁忘立刻拿出手机拍视频，这真是狗吗？

狗前爪搭着马桶盖排泄结束后，袁忘下巴快掉了。他看见狗从马桶上下来，盖上马桶圈，盖上马桶盖，一只前爪还按了冲水键。狗也没理会袁忘，从袁忘双腿间钻过去，躺到被子上，似乎是很累了。

……

“叶夜。”袁忘拉椅子坐到叶夜身边，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点开视频。

能让袁忘失态的事不多，叶夜看视频，大声惊呼：“……飞烟，飞烟姐快来。”

这语气吓的上洗手间的柳飞烟连滚带爬的出来。

柳飞烟看视频：“比较少见，但是经过训练之后的犬类是做的到的。不过它怎么瘦成这样？”

这问题就交给叶夜了，叶夜定位停车场后，在网络上寻找到了可能答案。昨天在停车场附近一所民居内发现一位老太太的尸体，确证为突患疾病死亡。从警方档案中找到的照片发现，老太太养有一条毛色和瘦狗差不多的狗。

根据凑热闹的大侦探秦舒推测，老太太去世后，狗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尸体被发现。按照尸体解剖报告，老太太已经去世十天，这十天，这条狗基本没吃东西。再查询老太太资料，是一名退休的驯狗师。专门驯养导盲犬的驯狗师。

听闻袁忘明天要把狗送走，三女纷纷反对：“养着吧，这么有缘份。”

秦舒：“我先洗澡，你一会把它带下来我看看。”

袁忘回到自己卧室，坐在地上看了狗一会，拿手机上网，首先得确认是什么狗。有了……

袁忘拉起耳朵看了一会，再检查尾巴，应该没错，是拉布拉多犬。这种狗性格很温和，智商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