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从楼上下来，带来几杯咖啡，听动静上面还有人，显然老毒小组的窝点或者临时窝点就是这里。

大家一头雾水，袁忘看阿娜特：“你也傻乎乎看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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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特：“傻乎乎比较可爱。”

秦舒道：“一切都是策划好的？比如……刺杀？是国土安全部安排的刺客？”

阿娜特：“实际上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袁忘：“有什么不明白。拉哈、诺亚勾结美国人。”

“我特？”

老毒不同意：“用勾结这个词不恰当，我们是计划。”

阿娜特有点难以置信：“猎团……”

老毒咬牙：“我们不讨论和某死小鬼有关的事。老子干点阴谋容易吗？”

袁忘：“我介绍一下，我不清楚有错没错。莫迪是要死的，但是不应该死在猎团手上。”

老毒鄙夷道：“第一句就错了，莫迪不是要死，而是要被栽赃。莫迪始终是极端派的一个代表，虽然现在不管事，很低调。莫迪不愿意被美国利用攻击某神权独裁国家，因此他并没有什么价值。他的价值只能用来升华拉哈。现代是一个推手年代，在推手的帮助下，垃圾都能成黄金，何况本是拉哈。”

袁忘：“猎团把莫迪给杀了，大家是崩溃的。于是他们策划了葬礼计划，也就是补充计划。葬礼上会被射杀的人是主持葬礼的教宗，而不是拉哈。我们侦猎社太能干了，结果把刺客给截住。南特不是刺客，他是一名送子弹的人。这是我从南特以教皇发誓自己没有刺杀拉哈的意愿胡乱推测的。对吗？”

老毒道：“基本上是对的。第一计划，栽赃莫迪，拉哈遇刺未遂。第二计划，血祭明星，拉哈遇刺未遂，没想到冉月跑来凑热闹，上面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冉月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商业势力。第三计划，葬礼血祭教宗，拉哈遇刺未遂，南特不是刺客，是送子弹的。但是刺客在被你筛选的十人中，并且是赵雾筛选的三人中。南特为了保护刺客，自己故意暴露。第四计划，也就是今晚，弹炸，遥控步枪射击，都是为了刺杀未遂准备的。”

老毒：“拉哈需要被刺杀，这样拉哈的反对者才会闭嘴，中立者才会倒向拉哈。拉哈无惧死亡威胁，仍旧传播真理，不仅符合美国人民价值观，还能让信徒们会更加信服。进一步缓和了各方矛盾，对大家都有好处。”

老毒：“拉哈身边的保镖虽然不怕死，但能力一般，顶不住刺客，更不用诸如今晚的连环计。太假了很容易被人识破。我就绕了一手，把侦猎社拉上去。你们才赚了一千万，五十万至于这么拼命吗？”

袁忘看赵雾：“他讲的是你，我已经放弃了。”在询问总管怕死吗的时候，袁忘知道总管有赴死之心。之前袁忘是不肯定到底谁会被血祭。从莫迪到明星到教宗再到总管，档次越来越低，已经快没有可血祭之人。

赵雾问：“刚才……”

袁忘道：“他们会干掉你。就如同我虽然猜到了大概，但我不会吝啬几颗子弹，我也会干掉他们。”

老毒不理会他们，自顾自说：“筛选计划10年来取得了巨大的进展与突破，目前极端派如同一盘散沙，不仅缺乏武装，而且缺乏精神上的领导者。慢慢的，以拉哈为首的温和派成为主流，不仅影响中立派，连极端派也开始倒戈。”

老毒：“圣教好还是不好？不做评价。但圣教的部分教义对西方国家有负面作用，怎么办？得改，改成有西方特色的圣教，否则圣教就不能在西方国家生存。圣教副作用是部分教义歌颂极端思想，赞美极端行为。因此这部分一定要改。作为拉哈也很清楚，圣教只要保留极端教义，就不可能被西方国家所接纳。”

老毒：“筛选计划已经取得阶段性的成功，接下来的战略就是将温和教义主流化，普适化。上世纪80年到本世纪10年左右，恐份残害了多少平民？半个地球的国家有他们残害平民的记录。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我为这10年来的成果感到满意和骄傲。因为筛选计划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因此我才会出现在明面之中。”

阿娜特道：“我不知道这些情况。”

老毒：“你爸爸知道，你爸爸是筛选计划的发起者。”

阿娜特想了好一会，对袁忘一笑：“我爸爸很厉害吧？”

赵雾后知后觉：“拉哈，十字军、美国佬和以色列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老毒赞道：“我最喜欢你这样纯良的年轻人。”少一个袁忘，多一点和谐。

秦舒好奇问：“以色列人和本杰明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老毒道：“贝尼账本。有位参与筛选计划的高官喜欢和美女吹牛皮。贝尼销声匿迹也就因为这件事，他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贝尼消失和天王关系并不大。

袁忘问：“本杰明的好处呢？”

阿娜特：“不再追查本杰明雷纳多或者本杰明汉克的身份。”

袁忘许久没说话：“你们确定？”

阿娜特道：“本杰明是明面存在的人，目前对其的顾虑只有无声这一个点。无声也快浮出水面，本杰明并没有什么可怕。我倒是比较担心圣网，圣网还残留一个老板，两名杀手在美国。如果不尽快将老板除掉，后患无穷。”

老毒：“我倒是认为不着急，作为老板必须要有业绩才能获得人员和物资。老板缺乏资源和物资，无法拿出业绩出来。”

袁忘接电话：“喂。”

柳飞烟大吼：“死哪去了你们？”

袁忘：“我们在……”

柳飞烟：“拉哈死了。”

袁忘：“什么？”

柳飞烟：“拉哈死了。”

袁忘看大家：“拉哈死了……这，不会也是你们阴谋的一部分吧？”

老毒惊呆数秒，声音尖锐：“拉哈死了？”极度震惊。

阿娜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一手放在头上：“这……”

……

拉哈撤离酒店，前往副保镖长负责的临时安全屋。临时安全屋是拉哈到美国前临时设置的一个撤退点和庇护所。安全屋在六区和五区交界处，是停在南城郊的房车营地的房车。

这地点相当不错，一旦拉哈在六区遭遇威胁，立刻上车，尽快上高速公路，直达房车营地。进入房车之后，根据情况可以驾驶房车离开，以动制动。

未曾想房车被人安装了弹炸。叶夜通过监控一路看着拉哈到房车营地，和保镖们进入房车。而后房车化成一团火球，波及周边车辆。还好今天不是节假日，从监控上看未有无辜者死于这次炸爆。

袁忘听清楚后，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和国土安全部在交涉。不是我们保护不利，本打告不了我们。”

大家一起看袁忘，袁忘眯眼：“怎么？哪里不对吗？”

赵雾：“我要洗澡。”不理会别人，自己推门出去走人。

柳飞烟花了一分钟说明情况，然后老毒和阿娜特纷纷接到噩耗电话。即使有了一分钟的心理准备，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结果。

秦舒弱弱道：“你们逮捕了一名嫌疑人叫南特，十字军成员。拉哈死了。不会掀起教派战争吧？”

袁忘拍拍秦舒的脑袋：“他们已经够烦了，我请吃早宵。”凌晨三点，算早点还是宵夜？

秦舒站起来，看阿娜特，袁忘问：“喂，姑娘，一起走吗？”

叶夜不经过同意，连接大家电话：“十字军在梵蒂冈官方网站发表公告，称拉哈之死只是开始，他们将高举父辈的旗帜，紧密团结在教皇周围，开始第九次东征，不灭圣教，绝不凯旋。”

袁忘心疼阿娜特一秒，拉起阿娜特：“走吧，走吧，吃饱了再烦，有的是时间。”

……

袁忘发动汽车：“飞烟，准备点吃的，我们回来了。”

阿娜特临近崩溃：“我一直提醒他们，圣网是重点，一定要根除圣网，一定要根除圣网……为什么不听我的？”

袁忘：“随便，方便的话搞个烧烤吧，你先腌肉……疯了一个，我估计今晚是没得睡了……好的。”

袁忘挂电话：“阿娜特，飞烟让我安慰你。”

阿娜特看了袁忘五秒之久：“谢谢哦。”

袁忘：“不客气，安慰人为快乐之本。”袁忘内心有点幸灾乐祸，但更多是关我屁事。不管怎么说，看老狐狸老毒，小狐狸阿娜特吃瘪，算是比较快乐的事。特别是老毒，这家伙骗了自己这么多年……虽然自己也不太关心他到底在干什么。但自己不关心，不代表你可以瞒着我，对不对？人要讲道理嘛，道理讲不通再动拳头也来得及。

话说圣网这一招点到了美国和以色列人的死穴上，刺杀的时机选得非常好。这代表着圣网拥有不错的情报来源。最大的可能自然是筛选计划参与者出现了叛徒。

要说圣网老板，美国人是有责任的。他们内部存在争执，一方是灭了圣网就了事。另外一方希望能长线钓鱼。圣网老板缺人手，补充人手，人手被抓，不仅可以削弱对方实力，还可以更进一步了解圣网输血渠道。但不能否认，美国人即使想灭圣网，一时间也无从下手。

袁忘能做的就是整点好吃的。吃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话是这么说，袁忘没穿衣服表现出来的内心态度，气的在后座的阿娜特不顾安全，狠狠咬了司机袁忘一口。

……

事情闹的很大，很大，很大。十字军人员曾经被捕，拉哈遇害足够大家想像。甚至莫迪的死也被安排到十字军身上。最直观闹的很大是中东很多地方民众冲击了本地的教堂。他们也不去区分天教，新教还是东教，直接一窝端。多家教堂被焚毁，数百人被捕，更是造成了几十人的死伤和巨大的财产破坏。（华夏是没有天教，基教都是新教。）

倒霉的还有美国，丢尽了颜面，不仅被指责保护不力，而且还有人怀疑他们释放南特有和十字军勾结之嫌。实际上是有，不过正常逻辑思考是想不到的。脏水泼的点是对的，但是过程不对。

让阿娜特意外的是，以色列貌似成为了赢家。中东极端组织首要敌人原本是以色列，但拉哈之死没有人怀疑以色列，理由是对方是十字军。普通媒体等也向读者们揭秘了一直没有被人提及的十字军组织。

这件事的后果还会扩大，不仅是中东，非洲圣教为主的国家也出现了教派冲突。诸如李丽莎被要求尽快结束孤儿院工作，撤离非洲。

梵蒂冈红衣主教公开说明，首先承认南特是十字军一员，其次说明拉哈遇刺与梵蒂冈和十字军无关，是有人刻意诬陷十字军。另外十字军是一个教内自愿者组织，主要工作是保护天教历史文化，不具备任何武力与武装。

这种解释的结果很有趣，天教的人基本都信，圣教的人基本都不信。人类的立场思考远远大于理智分析。这种事谁对谁错本应该由第三方来下结论，不过没有第三方愿意趟浑水，再者即使有第三方趟浑水，结果肯定是天教和圣教都不接受。

作为亏了五十万美元的侦猎社，近期全部窝在总部吃瓜。就保护工作而言，侦猎社做的很好，架不住幕后一套接一套的暗算，乃至于连老毒和诺亚这等阴谋家都翻船。老毒自认为输的冤枉，他没想到圣网老板绝地反击如此有力和有效。

老毒的上司有大麻烦，但老毒不仅没有被牵连，据说还升职了。很大一个原因是现在特别需要能干的人来稳固筛选计划。拉哈一死，变数极多，很可能导致极端势力抬头。

联调局收到高层命令，尽快挖出圣网残存人员。可是线索就这么多，能挖早挖了。作为率领一组组员的特别探员，李寻头大如牛，多次寻求袁忘和阿娜特的帮助。他们有心想帮，却没有那个能力。

秦舒帮李寻翻出一个救兵：“这种事应该找我爸。”

神探秦岚在哪呢？他正在和自己的妻子叶晚娘环球旅行。五天前刚刚到达美属塞班岛。李寻和上司商议后，尝试联系秦岚，至于秦岚是否愿意帮助就不好说了。侦探联盟不建议自己的成员接受与宗教有关的调查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