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凶年

《送凶年》

第94章九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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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猛地停下来,除了初时众人猝不及防摔了两圈,舟体本身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那五人除了冉明珠没心没肺打瞌睡,其余四人皆是警觉爬了起来。

冉延昉靠着窗,第一个看清外头情形,脸部肌肉剧烈颤动,骇然道:“怎会遇到这东西?!”

祝余撩开帘子往外瞧,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莫要出声!”

一只巨尾自空间通道外刺入,将此舟缠了个结实,正自往外拉。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

众人脸色很难看——这青丘九尾乃是自古与蠃祖、相柳同混沌而生,主掌空间法则,只是他不知为何,失了灵犀,化作一只昊天巨兽,真身游走在大荒之中,以捕食空间为生。

那只尾巴极长极大,伸进来将整个空间通道都撑裂开,无数裂隙衍生。

随着舟被拉将出去,舟身翻转,冉明珠被摔醒:“怎么了?怎么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听见祝余传音:“屏住神息!”

众人对这青丘九尾狐的恐怖故事自然是从小听到大,哪里用他吩咐,早自屏息凝神,不敢稍动!

九尾狐喜食空间,吃人食神乃是闲来无事打牙祭,这诸天有句谚语,便叫做:朝会神王夜临渊,莫使九尾现人间。

九尾狐本是一位拥有绝强力量的空间大修行者,他失去灵犀后,就是一头疯兽,四荒曾经出动联军捕杀他,非但没逮住,反而送菜似,被九尾狐几口便吞了大半,联军仓惶败走,四荒再也没提过要扑杀它了。

好在比起吃人,它更喜爱吞噬空间,这都多少年没听说它的消息了,没曾想他们如此倒霉,给碰了个正着。

天蟾舟被拉出来,坠落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

“哇哇”,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啼在这灰色世界里响起,阴阴切切,绵延不绝。

灰色世界缓缓震动起来,长舟起舞,颠簸不已,他们实是掉落进了这九尾狐的毛发里。

祝余听着那一阵接一阵,催的人寒毛倒竖的九尾啼鸣,心里可愁死了——这九尾狐是空间修行的鼻祖,即便有丁点空间异动,这九尾狐瞬间就能察觉。

他虽然在空间之道上颇有成就,可与这九尾狐一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他不敢妄动折叠空间逃跑,只能寄希望于它没发现自己几个。

这九尾狐啼鸣的东西都毫无意义,祝余也听不明白,他猜测道:“……它在捕食空间,方才或许是个顺带!现如今应该还未曾发现我们!你们留在此处,不管发生什么都莫要声张!我前去看看!”

祝余设了两层隔绝气息的阵法在舟上,就要走,却被冉明珠拉住袖子:“你走了我们死得更快!不准走!”

祝余:······好像真是这样!

没奈何,他一手抓住舟檐徒步在空中飞行——连缩地成寸都不敢用,就怕惊动九尾狐。

他一路飞奔疾驰,足足三日,才从这九尾狐一条尾巴上跑到它头顶——这九尾狐体型巨大,堪比一颗巨星,只要不动空间之力,它并不能察觉头顶上一个浮掠的微尘。

它张大嘴,一口一口吞着身前的空白,便见它嘴尖处渐渐产生坍缩,远方的星星以极快的速度变大。

祝余拉着舟,沿着它眉心一纵而下,不曾想那九尾狐像是吃饱了,打了个嗝,摇头晃脑一个摆首,真巧,就看见了这艘长舟······

一粒浮游般微小的长舟。

祝余六人心中紧张无比:你看不见你看不见你看不见。

九尾狐长大了嘴——

祝余瞪大眼,脑子一片空白——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世界一片寂静······

他们被吞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众人的惊呼划破云霄。

行舟经过九尾狐一阵吞咽,在它食管里颠来倒去,左右挤压,众人被甩来甩去撞击在舟上、屏障上,要不是有那两层防护,早被挤得稀烂了。

冉明珠死死抓住祝余手臂,痛哭流涕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那天不该抢你东西······”

不抢东西就不会有后来这一连串倒霉催的事儿。

祝余无瑕回她,死死撑着行舟阵法,而便冉少平突然呼道:“你们看!”

这漫长的似乎没有边界的食道,末尾出现了一丝光明。

祝余心中一喜,他跳出舟,两手抓住舟身,脚踏阵法,拖着舟一跃而下。

经历了许久的黑暗,乍一入光明,众人忍不住闭上了眼。

祝余不敢闭眼,眼睛酸涩迸出了些泪花——那片白光,是一颗恒阳!

他呼吸紧促起来——那恒阳旁边不远处,是另一颗恒阳!

冉家众人此时也能睁开眼,看明白了直直惊呼:“怎会如此?”

九尾狐的腹中,不见内脏,只有一片夜空。

而这片夜空中,无数颗恒阳呈半个空心球状,像一张网笼罩着一颗超级巨星,那炽白的恒阳按照等同的距离排列在一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射在那超级巨星上。

不说那兄妹五人目瞪口呆,祝余也两眼发直——他虽然不算见多识广,但是大大小小的灵星还是见识了许多,都未曾见过如此异像!

七千八百多万颗恒阳,宛如一个壳子,扣在巨星上空,半边光明,半边黑暗,一丝不多,一丝不少,以此模仿白昼黑夜——如此精妙绝伦!

那巨星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这些恒阳像米粒之光一般,必须串联成珠网才能将光辉覆盖住半个球体。

祝余一来惊的是这疯狂的阵列模式,二来使他心情激荡不已的是,是何种大能,能将这七千八百多万恒阳与这巨星建立起稳定的引力平衡,而不是发生相互碰撞甚至逃逸!

祝余驱着舟,从那恒阳中间穿行而过,迎面扑来一阵气浪,不多时降落在这颗拥有浩瀚海洋的生命之星上。

冉明珠喃喃道:“森林茂密、群山苍翠,灵植遍地······九尾狐体内怎会有如此世界?”

他们走进了,禁不住被这巨星上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眼球。

但见碧蓝如洗的空中,飘浮着五光十色的群山,座座高耸入云,不见山顶,山上布着荧惑微光的森林,彷如仙境。除了巨山,更多的是巨岩,它们缓缓滑翔在空中,接受着阳光沐浴,被海洋包裹的星球蒸腾起水汽,一团一团聚在山上、岩石上,落下雨来,岩石上便挂着湍急的瀑布,复又落入海中,山石之间交错着无数彩虹,在朦胧水汽的世界中,散发着宁静祥和。

那些陡峭的岩,壁上生满了奇形怪状的植物,有些发出怪叫声;空中彩云团团,紫彩红带,飞翔着前所未见的巨鸟,好一派祥和瑞安的模样。

再看那将整颗星球包裹起来的海洋,内生五彩礁石,礁石上铺鲛珠、珊瑚等等奇珍异宝,海底隐隐重重看不真切······

听着山间时不时传出的虫鸣兽吼,众人不用看也知道,这些都是在诸天早已绝迹的灵花宝兽!

众人皆未曾回过神来,俱是道:“传言不可尽信啊······”

相传九尾狐吞天吞地,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哪曾想这凶残的混沌之子体内竟然有如此一方天地!

祝余胸口的红骨阵阵发烫,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这九尾狐既然能吞食空间,自然拥有隔绝之能,想要出去,怕是难!但看那娇蛮任性又胆小如鼠的姑娘,实在是不忍心说出他的猜测,只道:“可以一探,但勿要动此地花草!”

冉明珠早就陷入这世界的奇景,目眩神迷两眼放光,闻言道:“好好好!”

她那日强抢祝余戒指,无非是看上那戒指美丽非常,如今入了这等洞天福地,哪里还按捺得住心神激荡,众人一个不留神,她已经冲进了一座满是红叶的浮山中。

四位兄长尴尬地望向祝余,祝余无奈道:“走吧!”

红山上长着层层叠叠的枫林,团团似火在燃烧,橙色明亮华丽,温暖又辉煌、是一种极其动人的色彩,就是看久了,眼睛疼的慌。

祝余满眼都是红,竟然开始有些眩晕,他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冉淙黝黑的脸上,觉得这位朋友的脸长得无比可爱顺眼。

五人站在山间,冉淙高声喊了冉明珠几声,惊起无数飞鸟,那任性的公主却毫无回响。

众人面色难看起来,对这鸟语花香的美丽世界心生警惕,不再言语。

脚步轻盈踏在积年的松软枫叶上,发出细细的“沙沙”声,他们沿途一路搜寻,将这岩石山走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冉延昉几兄弟心情沉重,但是又不敢劳烦祝余再走一趟,便道:“大王,我等想再去寻找一番,大王可否稍等片刻······”

说到后来,他声音都低了下去。

祝余不赞同,道:“此地极诡异,不好分开走,一起找吧!”

冉延昉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不再生起抵触心理,感激道:“多谢大王!”

他是圣灵境,可与祝余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弱爆了,有祝余相伴,不得不说他竟然诡异地觉得很有安全感。

其余几兄弟虽不感念祝余,但也没觉着那么屈辱,便都道:“多谢大王!”

祝余摆摆手,道:“稍等!”

他走向一两人怀抱的树,躬身行了个礼,道:“枫树枫树,可否为我等指路?”

冉家众兄弟:······

大王你怎么了大王,居然对着一棵树说话?

一阵风袭来,那高大枫树树冠被抚动,淅淅索索随风落了许多叶下来,在地上又铺了满满一层。

冉少平瞪圆了眼,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哪里是风,分明是那枫树听了祝余之言,竟然缓缓转过身来张开嘴道:“何事?”

祝余微微一笑,恭敬有礼道:“无甚大事!就是劳驾老丈,可曾见着一个没头发姑娘!长得一般,脾气挺大!”

那红枫左右摇晃起来,道:“未曾看见!”

祝余感激道:“多谢!多谢!”

枫树转过身,再不理他。

冉延昉道:“还是走着找吧!”

祝余摇头,露出一种奇异的笑容,问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冉延昉摇头。

便见他开始挽袖子:“我想打人!”

冉延昉:???

那几兄弟以为他又要打人,忙掠上前挡在大哥身前,尚来不及说话,便见祝余原地一个回旋,一腿踢向那红枫巨树,那红枫树还来不及惨叫,便魂飞魄散,上半截被踢入云霄不见······

众人:!!!

大王?发生了什么大王?

那红枫树被祝余自嘴角处踢断,余下小半截在地上。

祝余将半截栽在枫树嘴里,只余下两条腿露在外面的冉明珠提起来,交给冉延昉。

方才那树转过来,祝余猝不及防惊的头皮发麻——冷不丁看见一株老树聋拉着大嘴咀嚼着一个姑娘,就留着两条腿在外面,一边嚼一边跟你拉家常,这画面真真是惊悚极了!

只是因为这森林里有障眼法,冉家几兄弟修为低,看不见,可祝余境界高,又是世上一切木的老祖宗,看的那叫一个真切。

他被吓得满身冷汗,怒从心起,提起便是一脚。

不理那几人慌里慌张为冉明珠治伤,祝余嫌恶地擦着手上的黏液,一边对着树桩道:“别装死,快出来!”

那树桩寂静无声,祝余稳稳一笑,提起脚,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

话音未落,那树桩便跳起来,又是作揖又是哭喊,就差没打滚了:“老爷饶命!饶命啊!”

众人:······

那老树桩重新生了一张脸,一边呜呜咽咽一边牵着祝余袖子擤鼻涕:“······我们世世代代居于此,从不伤天害理,今日好不容易寻了个好东西,小的还没尝出味儿,竟然教老爷将我踢成个半残······我可怜啊!”

祝余嫌恶地扯出袖子——听他絮絮叨叨小半个时辰,就是说不到正题上,祝余按不住眉角的青筋,咬牙切齿道:“你再啰嗦试试?给你一刻钟,不然你这下半截也没了!”

那老树桩一个激灵,眼睛咕噜噜转着,谄媚地靠向祝余:“嘿嘿嘿,小的年纪大了,老爷要是给我两滴上等的灵液,那······”

冉明珠此时已然醒转,见着那个吞吃自己的枫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只是碍于祝余还有话要问,一直捏着拳头在旁边强忍着,此时见这老妖怪如此戏弄祝余,本着坐看狗咬狗的心态,她忍不住阴恻恻道:“老妖怪,这家伙身上重宝多多,你才要两滴?真是没追求!”

祝余:······

老树桩一听,那还了得?立刻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我我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祝余微微一笑:“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好?”

老树桩拉长了脸,舌头耷拉在嘴外,嗷嗷叫唤着:“非得······非得十滴灵液才能好······”

砰砰砰

烟尘消散后,祝余温声道:“如今好了吗?”

鼻青脸肿的老树桩痛哭流涕道:“······好了好了!”

冉明珠:······

老树桩两只贼眼滴溜溜转,在冉明珠身上滑来滑去,色眯眯的样子就差淌哈喇子了:“小的自出生就在这里生活,除了树人,花人,鸟人,鱼人,石头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人哩!所以一时没忍住······我又不是真想吃,就是嚼一嚼······咂摸咂摸······这姑娘油光水滑的,皮肤又白又嫩,一时没忍住······再给我添一口吧!”,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噌”的一下溜到冉明珠身边,伸长舌头就要舔她脸。

砰砰砰!!!

冉家四兄弟收回拳脚,冉砚将他仅剩的两个充当手臂的枝丫掰下来:“再啰嗦一句,你就等着当柴烧吧!”

这家伙凶狡奸猾的不得了,挨了两顿打,还是说不出几句实话,反而期期艾艾一定要好处。

这种老油条,这几个年轻人着实没有好办法,祝余面目狰狞地从腰包里掏出个瓶子,倒出一滴灵液给他:“吃!”

那老树桩被再次打了,正自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此时一见灵液,立时打了鸡血般跳起来,捞了灵液一口吞了,摇头晃脑道:“没有出路!我们几族人,从来没出去过!倒是有些典籍里面说了外头的世界多么精彩!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娇弱的花草树木来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啦!不去不去!”

祝余瞪着娇弱的老树桩,道:“放心,就你这油头滑面的模样,出去了也比我等有前途!”

冉少平喝道:“快带我们去看那些典籍!”

老树桩伸出舌头一边舔着脸一边流着哈喇子:“我一族典籍隐秘得很,远得很,一般不给人看!嘿嘿嘿······我受了重伤,走不动路·····除非有灵······”

冉砚再忍不了他那极度猥琐的模样,腾空飞起两脚,将他踩在地上使劲蹂躏:“走不动你妈啊!”

他们几人虽说出身不同,性格不同,但终归是神族所出,正经的钟鸣鼎食之家,哪里见识过这等泼皮,忍不住手痒痒就想抽他丫,只是见冉砚上了,方才强忍住。

这家伙软硬不吃,祝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郁悴了,有气无力将他倒着拖起来,左右摇晃:“带我们去,给你一瓶灵液!不带我们去,刚才那一滴我也要教你吐出来!”

此言一出,那老树根仿佛被踩了命(防)------------根(被)--------子(锁),立时尖叫道:“我带你们去!”

众人:······奶奶的,原是个财迷!可算是找到这老混账的命脉了!

威逼利诱一番,祝余将一瓶灵液实实在在摆出来,这老树桩子才总算是将他们带往这一族的典籍所在地。

不多时。

望着所谓的“典籍所在地”,祝余等人又忍不住想锤死他——只见一块巨大的浮石,上面刻了大大小小杂乱无章的各种语言,就漂浮在离他们不足百里的地方,大喇喇敞亮得很!

隐秘个鬼!

那老树桩“啊呜”一口,将祝余掌心的灵液一口吞了,跳着跑远不见了踪影:“钱货两讫!”

冉家几兄妹想追,祝余面无表情挥挥手,死气沉沉道:“算了算了,由他去吧!”

这些镂刻的字体,在这方世界保存的非常完美,但大多是上古繁体文字,而这些字体经过几十万年的不断简化,只有些许几个字是冉家几兄妹连猜带蒙能认识的。

祝余掏出个小本本,将那些字逐条誊抄下来,他的字迹工整,条理分明,将同一类文字整理在一起,然后根据断句逐一编号。

冉明珠好奇探头,撇撇嘴:“我还不相信你都认识!”

祝余懒得和她说,自顾自抄着。

冉家几兄弟也甚好奇,冉延昉道:“大王,不知这石壁所刻为何物?”

祝余面色有些微妙,但还是替他们翻译起来,听完他的译文,众人神色也微妙起来——

那石刻上,一串最古老的蹩脚文字:羡临渊到此一游!

羡临渊的恶名大荒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夜能止小儿啼哭一点不夸张——这几个都是羡临渊要吃小孩的心理阴影受害者,只是没想到······

他是这样的羡临渊!

这莫不是前人想黑羡临渊胡乱写的吧?

几人心中都升起一种野史欺我良多的惆怅来。

而羡临渊之后,大约是二十万年前的字体,上面写着:大荒神王也到此一游!

众人:······

往下一行小字,不知是何人所提,字迹粗犷,写着:你们都到此一游,偏偏老子作诗一首:巨星啊巨星全是水,美人啊美人你没有腿!好诗好诗!

众人:······

一位大约与他同期的,字迹飘逸流畅颇有文采,只是经不得细看:生来不知何疾,站不可站,坐不可坐,必须侧卧,侧卧也恼火······

这几个古人人狂字也狂,石壁有多大,字就能写多大,至此,整个石壁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留字了,一行小字倔强艰难地在缝隙中给出了解决之道:站卧皆不可,滚你奶奶的!

后面不知是谁,估摸着是前头实在没了地儿给他发挥,于是绕到石壁后头扯出一根线标注着给补了下文:归去来兮门,五谷回转所,洪洪如流,恻怛之心,痛疾之意不欲生!

石壁底面又一人,约莫是十万年前左右的字体,写着:是哪几位大神,作的甚么文?瞎了老子这双明亮大眼!

林林杂杂,有署名的,有瞎扯个化名的,也有骂了人不留名的······

巨大的浮石堪比一座小山,然而众人愣是没办法再在上面找出空白地来。

冉家老大感叹道:“想不到古来圣人······”

众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想不到古圣人是这样的圣人······

望着这些狗皮膏药,祝余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那些活在传说中的圣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他们不是神坛上的摆设,也不是一段传说,他们真实存在过!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来,只见他腾身而起,游龙走凤般在空中写了两个硕大无比的字来,那字呈金色,静雅端方,悠悠荡荡落在整块浮石上,既未曾遮掩任何前人字体,也没有因此褪色半分,倒像个底色图腾一般,将整个浮石映衬得熠熠生辉。

祝余写毕,冉家兄妹看去,脸上具是便秘了一般神色,只见那俩字写的是——窜稀!

没有弯弯绕绕,没有掩掩藏藏,言简意赅,点明主题,看不了吃亏看不了上当,走过路过的朋友,你,值得拥有!

兄妹几人在祝余手里吃了亏,不敢发表意见,脸憋得通红才没笑出声来。

冉淙咬着牙转移了注意力,将话题拉回正道上道:“可有写如何出去?”

祝余自觉做了件大事,心情乐呵,指着上面一段未曾翻译给他们的鲜红文字道:“这九尾狐吞吃不停,但并非貔貅或者天蟾,只进不出,它每隔一段时间要排泄一次,我们可以走后门······”

冉明珠不等他说完,声嘶力竭尖叫着反对:“不不不!不行!我不去!”

冉家四兄弟也甚是为难,道:“我们几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可是明珠她······”

祝余莫名其妙道:“······九尾狐体内空间与外界完全隔绝,行舟无法撕开,不走那处,难道从它嘴里出去?”

那不是找死???

众人:······

冉家几兄弟轮番哄冉明珠,可冉明珠撒泼打滚哭的浑身颤抖就是不愿,末了她怒吼道:“我一个未嫁姑娘,你要我从那里出去?污秽不堪!我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你娶我啊?”

祝余可不敢娶她,连连摇头:“······行吧行吧!我想想办法!”

他这哪里是找了什么导游,特么的明明是找了个主子来伺候!

听他妥协,冉明珠方才抽噎着道:“不准食言!”,她在袖子里掏来掏去,想掏块手巾擦脸,奈何左右找不到。

祝余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好了好······了???”,他定睛一看,一口老血喷出来——手上攥着的是一片使了障眼法的枫叶!

他慌忙摸摸脖子,脸青了——红骨已不见,脖子上吊着一块小石头!

再看腰间的储物袋,也就是一片破布。

万幸他将长乐宫中搜刮来的财务分了两部分放,还剩下多半在自个空间中,没被顺走。

见他动作,众人也浑身一阵翻找,翻出了一大堆树叶树皮石头什么的——那老树桩不知何时,将他们家底儿都掏空了!

祝余脸都气歪了,咬牙切齿道:“老枫树!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爷爷的,纵横多年,未尝一失,居然栽在一截树桩子手里!

众人风风火火倒转过去,却哪里还找得到那老油子!

祝余急得眼睛都红了,双手飞速结印,天空中飞絮飘飞,出现一张盖天巨网——正是天域!

那次被居北易以此网拖出几欲杀灭,祝余逃跑后深知魔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潜心研究这法阵,妄图找出其中漏洞,没曾想漏洞没找出,却先用在了此处!

不多时,他探得那老货所在,收了阵法,对冉家几兄妹嘱咐道:“见了他,也莫要打杀他!”

看他脸色阴恻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众人便知道他憋着什么坏主意呢,见识过这位的手段,冉家兄妹深深同情起那老树桩来——惹谁不好,偏惹这煞星瘟神!

蹲在家里口水长流两眼放光数宝藏的老树桩,哪里知晓,他这娇弱人生的转折点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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