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实验室一直是密闭的，没有光线能刺进第九航厦最中心的这间房间，完全是为了“神”而建造的房间。菲欧娜自从奥利弗飞向了中国以后，就进入这间实验室没怎么出来过，场内所有的科学家都在消化理解那些超前的概念。菲欧娜深深知道的是科学百分之80的时间就是在选择方向，而她没有多余的选择，因为在神的面前选择性是无穷的，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去做。

她从实验室走出，每个人都给她让出了道，大家好像再也没有把她视为一位大学生，而更像是一位院长，对她抛向了敬畏的眼神，她准备去淋浴室好好洗一把澡，每天的水源十分有限，已经将芝加哥机场所有人的用水限制了，大家每天用免洗爽肤粉来清洁皮肤，平均每人一周左右时间只能洗一次澡，而她已经不知不觉半个月没正常的洗澡过了，她进入了小单间的淋浴室，每个淋浴室不超过五平方米，每一层不超过10个，通过刷脸进入单间，同时还会限制10分钟，她在不断搓洗着凌乱的头发，瓷砖上起的水雾，这种湿润的空气充满肺室，她终于能放松一下了。地面反射出好多星星，那是天花板的灯光散射下来的。

“好多星星。”她自言自语道。

记忆有定格在了那波光粼粼的里多河上，那观光游船上，月亮挂在两岸之间，那两岸边遍布着国会山的城堡，她们坐在游船中第二层的餐吧区，船顶有乐队在弹奏着乡村布鲁斯，她们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河面，更像是在中世纪的流浪者。

”河面上长了好多星星！”这是她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漂流在平静的河面之上。水波随着游船的前进泛起轻微的涟漪，她看到这种景象也是在小时候物理课做实验证实电磁圈的沙砾，岸边闪烁的国会山灯火照亮了整块河面，月亮也躲在水帘之下。

坐在对面的乔伊斯在喝着冰酒莫名的笑了起来。说道：

“你眼里的世界挺奇妙的。”

“每个人看到的世界是无数主观和客观的生活经验的子集汇聚而成的，对于个体的价值与意义也成为了唯一性，同样梵高的油画为什么每天会有上亿人的浏览观看，每个人看到的价值不同，同样你想要去探索的意义不同，它本身的复杂性牵扯着作者的精神在向你伸展出橄榄枝，同时你灵魂根部的生活经验的架构在和作者精神所交集。”

“哈哈哈哈，你真的很棒，你很有哲学家的天赋。”眼前的老师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但是生活有时候需要不假思索，你会发现的，当你会为他抛弃所有的时候，当你不会衡量它的利弊与价值。不需要去拿一把标尺去衡量一切，简简单单的去感受上帝赋予你的感知，平淡的生活说起来很简单但实现起来太复杂，因为你要做的不是客观上你所能左右的。就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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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十字路口，前面的人就是堵在你的前面，你自身要做的是与他们交涉，而一般他们不会理睬，反而和你发生冲突，而生活的烦恼是解决这一个又一个与人交涉的冲突。同样每个人的复杂性不亚于一个宇宙。命运真的无法左右。你唯一能做的只有附加意义。”

菲欧娜当时不解老师为什么会说这么一长段话，但这段话一直印在她的脑核里。

回忆随着那游船消逝在里多河的尽头，她直到现在也没发现所谓的能让她抛弃所有的东西。那又在哪里呢？但有一点没错，周围的环境与人一切变化都太快，她了解的越多，才发现可操控的太少，那些愚昧的人真的会为所谓的有意义的事物放弃所有理性选择灭亡。

在华顿湖运河上，破烂的木头插在裸露的岸边，死鱼的臭味遍布了裸露的部分河床，迅速上升的温度让它已经提前来到了“枯水期”，前往首都华顿的市区，道路两旁有焦化的尸体，那些流浪汉的死亡艺术品，空气中飘来了浓烈的腐烂的肉味。直到夜晚，才会有些专业人员过来清扫消毒路面，但是成堆的尸体已经来不及处理，他们只负责保证自己负责的富人以及政府官员周围地区的安全以及清洁。

同样国安局附近也是重兵把守，里面每个人都勤奋的工作，为了维护通讯的安全，也是为了活下去，更为了那张特洛伊的船票。

乔伊斯将湿透了的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他一瘸一拐的走向黑暗的房间，点了一根雪茄，坐在了地上，记忆也开始摇晃，坚硬的榛树在他面前仿佛透着光，柳树弯弯曲曲的枝条上面蜜蜂在向着夏日的阳光舒展开翅膀，在渥太华的丽思街道旁有块很大的平原，在旁边有块小孩的娱乐场所，那是块沙地，上面有两个秋千，沙地上遍布着玩具车，那个地方很适合观察夜空，是附近最暗的地方，他带着爱人坐在那片沙地上，可是每次观察星辰久了，未完成的实验目标和工作又打乱所有旅行的思绪，他，诺拉。这些平淡的生活他当时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些浪费时间，直到诺拉的离去，每次走向黑暗，他都会专注的观察夜空，树叶在耳边落下的沙沙声，他仿佛能听到她的呼唤。“你知道夜空中的星星为什么如此明亮吗？”他向诺拉问道

“那是因为我对你的爱意已悄悄投射到了夜空。”

“尼采说过，当女人陷入爱情中，她对世界的意义也只定格在了他，其他都失去了意义。”

“哈哈哈，也许是的，但是我喜欢自投爱网。这样活着才有趣。那些星星的光芒也是几十万年前发射出来的，爱中能感受到时间的永恒。”

“空间是平坦的，这些星星其实不存在，而是散射的波，而我们的眼睛视网膜刻意捕捉了这些光芒，量子，也就在眼中形成了所谓的星星。不可思议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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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现实的世界也在适应着我们意识与感知。”

“所以我相信我对你的爱，同时你的世界复杂性也在融入我的身体。”

乔伊斯，作为“an”物质的保密者和研究首席，在那次爆炸声失去了一部分的世界复杂性开始崩塌。同时那次恐怖袭击后，随着凤凰计划的开展，以及an材料的部分突破，让他成为了国安局的最高层，他的目标实现了，可惜一切都变的麻木了。

“奥利弗。”乔伊斯甚至已经快对这个符号名称失去概念，面对这个名字他只有一份祝福安好在心底。

“十三，以后奥利弗就交给你了，好兄弟，我有些事要做。”在爆炸后，乔伊斯没后悔做这件事，因为他深深知道方十三比自己更适合做一位合格的父亲。从此隐姓埋名，这或许也是对奥利弗最好的保护手段。

乔伊斯将脖子上的领带扯开，k在旁边端上一杯冰的威士忌，他直饮而下，低下头深沉地说道：“现在的项目有什么进度？”

“人的大脑就是一台量子计算机。”

“上次你已经报道过了，k！你没有新的研究成果？”乔伊斯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首先脑神经元中存在很多微管，这些都是由蛋白质构成，微管就是一种量子开关，同时可以处于开关状态，但时间很短，其次，在脑细胞体液中，有种物质叫做磷酸钙，其中的磷原子也可以是量子开关。其次这恰恰解释了人类为什么对于问题可以提出无限可能的答案。而制造量子计算机，我们需要解构这些状态，同时我们已经完成了对于量子计算机基本架构的设计。”k苦笑地说道，更像是在哭。

“量子计算机能造出来，但是要让人意识上传到‘真理的彼岸’需要的条件极其苛刻，不仅要an元素。更需要的是。。。”

“更需要什么？”

“更需要的一颗健康的含有an元素的人体大脑。”

“哦？为什么？”乔伊斯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彼岸，一下抬起了头。

“我怀疑an元素连接着暗物质的信息，暗物质背后隐藏着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屏幕之后的真理。而我们可以将这个带有an元素的大脑作为通往世界之外的介质，通俗点说，就是一颗健康的带有an元素的大脑可以充当一个云服务器。据理论推断，只要我们通过量子计算机将大脑与携带an元素的大脑相连起来，我们能前往宇宙之源，当然，这也是个设想。”k轻声细语地说道。“但是我们目前唯一发现细胞中含有an元素的人只有kingofpop，他已经死去了。”

“在沙漠中比起没有方向，更可怕的是手里拿着地图却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乔伊斯反复推着鼻头上的圆框眼镜说道，他始终找不到舒服的位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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