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蓝色的光球与月球搭在了这块地平线的两端，一片广袤的土地，幽兰的颜色像是连接至星空的彼岸，时不时能闻到烟熏味，那一块的火苗还在燃烧着，奥利弗从身后犹如希腊神话宮殿高大的舱门走出，来到了这片神秘古老的东方国土——青藏高原。这是个原始的世界，就像一个地外文明，更是他们给予希望的土地，这个6587平方公里的土地，他们上万人工程师的部队已经完成了人类最庞大的船舰雏形。

这艘船从天空往下看并不像是一艘传统意义的船，而是一块完美的“圆”。圆中遍布了各色的基地房屋，犹如镶嵌在华丽表盘的宝石，数以万计的无人机在这片区域上空漂浮着，指挥着这座”工厂“运作，灯火通明。奥利弗从这块“圆盘”的一个小口走出来，准备和同事偷看一下这片神秘的土地，在远处的山峦像是老者身上褶皱的皮肤。他们穿着简易的防紫外线的外套，这段时间他们总是想去远处发现是否存在一些“野味”，例如刚死去不久的山羊尸体。，毕竟这几天在这个营地吃了不少的压缩罐头和口粮，实在是太难熬了，有些味道还能吃的下去，比如压缩的鸡肉水饺，但是其余大多数都是像泔水嗖掉的味道。

“刚来这几天的高原反应真是。”身旁同行的理查德说道。这也是奥利弗在芝加哥beta建筑团队一位要好的同学。作为一个出色的材料师，为团队实践操作的时候贡献了不少力量，这位同学常年上半身穿着一套棕色羊毛大衣，下面顶着一条运动裤，脚上还踩着一双篮球鞋，给人一种很混乱的感觉。

“是的，我也睡不好啊，而且最近老做重复的梦。话说我们工作时间现在出来不太合适。”奥利弗在这远古的土地中走着。远处的昆仑山脉上面的冻土已经摘下了白色的帽子，上面绿意昂然，远处有湖泊。他总是感觉像是在梦里见过这番场景。

“没事的啊！你今天已经整整工作12个小时了该出来放松一下了，你做的什么梦，弗洛伊德说过，梦境是你潜意识的投射，fantasy或许会引导你成为什么。”理查德说道。

“我梦里穿越过一片树林，出现了一块湖泊，里面停有一艘45度角斜对天空的舰艇，它舰身的一半藏在水底。天上下满了星星。”

“天上下满了星星？什么意思。”

“有闪烁的星光从天空落下来，像是下雨一般，人们欢声鼓舞，但却又打的头破血流。”

“真是有够后现代主义了。”理查德拿出了电浮板，踩上去两只脚自动与板面绑定，上面的四个小螺旋风扇开始启动，渐渐的理查德浮在了地面上方，理查德站在上面，十分平稳。

“这个不是20后的小朋友经常玩的东西吗？”

“可好玩了，我背包里面还有一个，你踩上去，你看这宽敞的土地太适合玩这玩具了。”

“好嘞，这安全不？话说我昨天和几位专家首席一块研究木马区构造，天呐，真是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听着理查德，我跟你描述下。”

“打住！现在出来是huime，不是工作！你听着，这上面有模仿数据，经过上亿次的测试的，滑板上面的两排螺旋桨会自动调节角度，让你平稳悬浮在距地面1米以内的上空，你只需要双手握住这个遥控器，就是这个像是法棍面包一样的东西，双手同时向一个方向倾斜，这块浮板就会往倾斜的方向前进，十分简单。”理查德将另一浮板和遥控器递给了奥利弗。

“我们今天朝着那颗超新星的方向出发，走吧！”理查德说道。

晚风吹拂着那片荒凉的高原，大地上并没有什么活着的生物，地面不是裸露出飞禽走兽的尸体，但是在前面山脚下竟然保存一块美丽的湖，他们远远望去，那原来是因为昆仑山山顶融化的雪水而成，在它的周围还有不少动物栖息在这，这片湖仿佛就是他们最后的净土。而奥利弗下意识回望着自己的身后那个完美的“圆”。

“吹拂你的风，为你盛开的花，

与你幻想着圆满的未来，

相见的日子不要说再见好吗？“

奥利弗不自主的唱着那些话，这片景象像是刺激了记忆深处的神经回路。在他的眼里出现了一片花团锦簇的草地，在灿烂的阳光下，这个世界的所有颜色都显示了出来、不同类型、不同程度、他跟随着一位陌生的少女身影走着，他光脚踩着地面的沙砾，少女越跑越快，他不得不加快速度，直至双脚流满了鲜血，那粉色连衣裙的身影消失在湖边，他甚至双眼突然有些湿润，他才发现一切都是梦里的歌曲片段。

“这片湖我怎么好像来过？”

“我看你应该是这几天饿晕了吧，看看眼前，我觉得我们今晚的夜宵将非常丰盛。”理查德准备从背包里取出气枪。

那些小动物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恶意或者惊慌失措的样子，它们只是瘫坐在湖旁的山崖下，舔着新生幼仔的毛发。甚至会有小羊驼主动和它们靠近示好撒娇。奥利弗眼下又浮现出菲欧娜的模样，粉红色的身影仿佛又和她重叠，奥利弗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仰起头呼吸，汗液顺着脸颊流下，在芝加哥林肯公园动物园里，她那粉粉的草莓袜子，蹲在玻璃前，吃着冰淇淋，她能一天都呆在猫科动物馆，盯着老虎，她似乎只有那一时刻才会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她真是爱极了动物。仓鼠，猫，狗，刺猬和鹦鹉她都养过，也会经常去艺术博物馆喂食广场上的鸽子。所有记忆又被她重启了，明明那么想要回避她，可是这一个月的状态反而越来越严重。梦里出现的那个世界仿佛又不是这里，她也不是菲欧娜。

“我想我们今晚的旅途就到此结束吧。”

“什么，不捕猎吗？”

“不了。”

“反正这些动物不出两个月就会死掉，这块湖也会消失殆尽，现在臭氧的破坏程度你是知道的。不如给我们饱餐一顿。”理查德用气枪瞄准着那只羊驼，它双眼无辜天真的看着他们两，甚至继续向他们靠近。

“住手！理查德。”周围小动物都开始四散而逃。

理查德看到即将到口的晚餐飞走了，将气枪往地上砸去，肚子也在咕噜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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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这接近半个月的工程遭遇，自己为了人类的未来，已经奉献了那么多，可是眼前这里却有一位所谓的动物保护协会成员。

“有病！你让我出来打猎，又来这出。”

“我们回去吧，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回去了。”奥利弗拿起浮板准备返程。

“奥利弗，站住，呵呵，我这次出来一定要吃到肉。你怎么跟个娘炮一样。”理查德捡起手里的气枪准备瞄准。

“住手！”奥利弗又转身准备抢夺他的气枪。此时的理查德深吸一口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

“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吃了！”理查德双眼蔓延出了血丝，抓紧奥利弗的领口。

“兄弟，我知道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粮食也十分匮乏，但是当你这么做的时候，我真的很痛苦，因为我一看到它们就想到她的一些事，菲。”

“又是那人。”理查德想到了这几天做工程的时候，奥利弗抱怨的那个女孩。那可真是他们大学的大名人。

“你到这时候怎么还想这些儿女情长，她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她从一开始就骗了你。国安局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坐在办公室里面成天想着怎么操控他人的人。”理查德叹了口气，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对，菲欧娜她骗了我很多，但你还是不太了解她。”

“我看你得抑郁症了，我真是服了，菲欧娜，菲欧娜，在广播里，信息里，设计图里，还有你特么的梦话里，这几天她的名字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理查德双手捂着自己额头。“况且咱捕个猎和你的女神有什么很大关系，卧槽！”

“她可不是我女神！”

“嘣！嘣！嘣！”

不远处传来扫射的声音，两人都躲在了岩石后面，理查德捡起了气枪，小心翼翼的把镜子，通过镜子看着岩石的后方。

“什么情况。你乱说慌遭报应了。”理查德说道。

“呵呵。”

只见地上全是动物们的尸体。鲜血在这片贫瘠的大地蔓延开来污染了旁边的湖水。本来大半夜从营地出来是不符合纪律，要被严肃处罚的。两人没想到还有更嚣张的人拿机关枪在此扫射。他们开始幻想出当地一群凶狠的藏民模样。

奥利弗从身旁湖水中的倒影看到了拿陌生的影子。

只见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从远方走过来。

“哈哈哈哈哈，晚餐有了。”那男人大笑着。“你们两个不想出来一块享用吗？”

“你是谁？”奥利弗大声喊道。

“放心，奥利弗，我是国安局的k。”

“呵，我可没听过国安局里有这人。”奥利弗在岩石后面回答道。

“刚说国安局就来国安局的人。早知道不说他们坏话了，我们身上是不是有监听装置。”理查德说道。手忙脚乱地翻弄自己的上身夹克。

“好吧，孩子，我把枪放下，这是我工作证，我扔给你看。”k双手举高，将证件扔到了奥利弗的脚下。

“我的天，他真是国安局的，而且职别比我爸还高。”奥利弗对理查德说道。

“哈哈哈，孩子，出来吧，我好想和你们享用这美味的羊肉。”

“抱歉！我不是有意说你们坏话的。饶了我！”理查德喊道。

奥利弗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摇大摆走了出来。k微笑地看着他，让他感觉像是相识很久，却没见过面的人。理查德也悄悄出来。

他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拿出刀，走到他们面前。

“请饶了我！我不是有意的。”理查德跪了下来。

只见它直截了当的，分离了脚下那只小羊驼的肉和骨，肥美的肉块用锡纸工整地包好。

“这比解剖尸体大脑神经要简单多了。”k笑着说道。

“咳咳。”理查德假装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他看见身旁的奥利弗紧握着双拳。望着那堆尸体。

“给，你们自己放到包里面，剩余的我会一个一个分解开，真想一下子把它们都放进胃里啊。”k手法精细的将羊腿，颈肉，肩肉分离，其他全部扔掉，

“我们真是遇到一个大好人。对吧。”理查德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说道。

“你有必要把它们全部杀掉吗？”

“适者生存，物竞天择。”k笑着对他说道，那两只眼睛眯成了细缝。他背后仿佛浮现了菲欧娜，那99位飞行员的生命就轻易的被她给裁决了，就如这满地的尸体一般。可是她又是个特别热爱小动物的人，也是个素食主义者，如果来这的话，她绝对不会伤害这些羊驼。这真的太矛盾了。

k花了半个小时用袋子将这几只羊驼残肢断臂打包好，“孩子们，我们先去阴凉的地方享用一下这几块颈肉，十分的嫩。”k将这几块肉包好飞奔到了那块山崖下，只见他身后又跑出来几只智能机器狗，咬着这上百斤的袋子往圆盘营地的方向跑回去。

k没过几分钟又将几块肉用铁叉叉上，然后掏出微型喷火器将它烤熟，那香味让理查德垂涎三尺。k将这串肉递给了他。

“k老师，哇，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大恩人。”

奥利弗不知为什么气不打一处来。理查德将一根肉串递给了他，他看着肉上面流的油花，肚子也不争气的叫唤着，这几个月他体重和自由落体一样掉落。

“快吃啊！”理查德又一巴掌拍了他的后背。

他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本能，一口气吃了下去，那油脂充斥了口腔，随后到来的是一种抵达天堂的满足感。紧接这，他报复似一连吃了好几串，满嘴是油，他心想这次捕猎为什么会和她牵扯在一起，真是可笑。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奥利弗问道

“我是来执行任务的。”k可没有想来这个破地方做实验，可惜实验进度遇见很大的瓶颈，来这鬼地方完全是被乔伊斯逼着过来的。

“执行任务？这里有什么需要国安局插手帮忙的吗？”

“没有，我其实是局里研究人工智能的，到这里来准备帮助开发一下城市的云服务器。”

“你一个研究人工智能的，大晚上过来打猎。这也太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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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哈哈哈哈，压力太大。”

“不是菲欧娜他们的团队在开发吗。”

“哈哈哈，她和我都是乔伊斯的助手。。”

“乔伊斯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还称你爸在国安局工作，他可是国安局的局长啊！一把手，当然乔伊斯很有可能是他的化名，也没人知道他的全名，当然我们也没见过他长啥样，我只听说他是个又矮又胖腿脚不方便的中年人。”理查德说道。

奥利弗反复思考这个名字，从小到大方十三从来没有和他介绍过国安局里的这个人，只知道前几年国安局局长换人了，对他特别好，没过多久就升职了，他和他爸也终于在芝加哥安定了下来，也保证了他很多实验室的材料和研究条件，那些器材的价格可不低于一辆跑车，他也结束了打工生涯，安心的做着学术研究。

“他是不是和我爸很熟啊。”奥利弗又问道。

“是的，认识有很多很多年了。”

但奇怪的是，他爸从来没有描述过他，或者介绍过他，只是轻描淡写的提过。

“好了，咱们可以结束了，剩下的肉我已经让机器狗带回去了，你们各自搬回自己的储藏室的冰柜里。”

“能借下刀吗，这块肉有点大。”理查德说道，他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仔细品尝咀嚼着，还在沉溺于食物的满足感中。

理查德用着k递过来的小刀，分割起肉块。这些肉不仅吃着有种快感，切割烤熟的肉层脆脆的声音也能让他惊喜万分。

“你的这块肉也让我切一下。”理查德指着奥利弗手上的肉串。

“你别带我切了，我马上吃完了。”

“你快点别啰嗦。”

“喂！”

只见小刀一不小心划到奥利弗的手臂内侧，大概三厘米的口子，鲜血也流了下来。

“你特么能不能注意一点。”奥利弗捂着手臂说道。

“这切过生肉的，需要打破伤风，赶紧回去，在我实验室7点方向有个医护室，里面有疫苗。”k忙乱地跳了起来说道，那表情像自己被割伤了一样紧张。甚至起身左右踱步。

k大半夜敲醒了医务室的人员，还没等到管理人员的同意，就从医疗冷冻室里拿出了一只破伤风的疫苗。他脑海里不停浮现着乔伊斯狂躁的模样，他十分害怕丢失自己现在的工作，那寻找真理的彼岸可不能走到一半就胎死腹中。

就在一周前，他仍然在为寻找含有an元素的大脑这个课题发愁，这几周他悄悄搜集了生存大会部分人的毛发，甚至唾液，来寻找含有an元素的dna，可是实验进展都是零，他开始怀疑含有an元素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或许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但是实验室的数据反复证明mj尸体里是的任何dna都含有符合一定比例的an元素的。

正当他毫无头绪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忽略了这次生存大会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定期带着最新的研究成果走向了乔伊斯的房间。

“别给我看这些成果，我今天不想听实验的成果。”乔伊斯浑身酒气地说道。

“我发现了一个信息。”

“我再说一遍！”

“先生，我可否和您去拜访一下你那位得意门生菲欧娜。”

听完这个名字，乔伊斯仿佛身边几千万条毒蛇开始向他袭来，他真的好久没见到她了，她那稚嫩如水的面庞，他开始故作镇静起来。

“是啊，是要见见这个顽皮的孩子。”乔伊斯摇了摇头，酒意全无，这个孩子真是顽固的可怕，她还是那么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坚持继续去行驶在过去自己所在的高速公路上。可是，是自己改变了她，还是她改变了自己。“我正好是有不少话要找她聊，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需要她的dna。”

“好。”

“你不问为什么吗？”

“但是见完她以后，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放下所有工作，去西藏照顾好奥利弗。“

可是那交谈的时间太短了，她的房间是独立的，干净的甚至找不到一缕头发。

他突然想到了临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乔伊斯的水杯，因为临走时的吻别或许沾有一部分菲欧娜的唾液，就是这次试验，他意外中有了宇宙大爆炸般的进展！他真的观察到了极少量的an元素！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血液，身体中会有an元素！但这次试验真的能让他躁乐好几天的时间。他可不能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那个老狐狸，这一天来的太突然了。这个计划不是为了全人类，而是为了最终最崇高的真理啊。

就正当他计划想要获取一个完整的菲欧娜的体细胞时候。可恶的乔伊斯又闯入了他的实验室。

“你有在dna中发现所谓的an元素吗？”乔伊斯问道。

“。。暂时没有，很遗憾。”k微笑地说道，但双手死死握住电子显微镜，生怕面前的乔伊斯过来。

“我知道，所谓的世界屏幕后的真理彼岸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共时性的巧合吧，算了，老了。“乔伊斯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发怒，只是沉重地坐在了板凳上。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拐杖。“你说，我们如果进入‘真理彼岸’，控制了这虚空的世界又有何意义。”

“先生，您不想看看这最为真实的世界吗？那里或许没有痛苦，没有低等的欲望，充满了客观存在，你能看见一幅最宏大的艺术品的全貌，所谓的表面世界也都在你的脚下了，这难道不就是存在的意志吗？“

“。你没忘我们的约定吧？如果你没有发现菲欧娜体内的an元素？需要做。”

乔伊斯他的一句话就像交响乐曲指挥家猝亡，留下的是一片人群离场轰散的噪音。但又无任何他法，在他的生活里，一切都是前面这先生给的，他就是完全的权力意志。

“感谢先生。我十分万分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座位带你订好了，明早4点，军用飞机qx110号。照顾好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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