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

唐歌连忙握住了常白山的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忍不住产生了一股荣誉感，或者说原本就因警察这一职业而孕育的“荣誉感”得到了增强。

他将承担更多。

他们将一起承担更多。

“走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常白山解除了灵性之墙，然后带着黑色箱子离开了会议室。

箱子里剩下的那份“近卫”魔药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需要先暂存起来，等有人想要成就非凡的时候再取用。

离开常白山的办公室后，唐歌没有直接回网安支队的房间，而是先在楼梯里发了一会儿呆。毕竟这段时间的经历着实复杂了点，换到前世的网络中，都能水好几万字了。

在发呆的过程中，手机开始断续地震动，拿起来一看，来自刚刚被常白山拉入的小群，群名并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非凡技术交流群”，而是简单的“巡游组”三个字。

不过群成员除了刚刚加入的他自己，以及常白山丁门和赵小鱼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周吴，另一个叫白杨。看到这两个名字，唐歌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因为他们正是之前牺牲的那两位成员。

还把他们保存在群里，是为了记住他们吗？

唐歌猜想着。

而刚才的震动来自常白山与赵小鱼的交流。

常白山在群里艾特了一下“小鱼”，并说道：“咱们的新同事，唐歌，我明天让他去找你，你们聊下……还有，别忘了把你的定位发到群里。”

“好的呦，欢迎来玩！”

伴随着这个略显欢快的回复，一个定位被发送了出来。

定位上显示的是一家猫咖，距离并不算很远，猫咖的名字倒很直接，就叫“小鱼猫咖”，一看就和赵小鱼脱不了干系，又联想到她“饲养员”的非凡职业身份，想来开这么一家猫咖店，也是为了扮演与晋升的需要。

“我现在只知道常白山是序列7的‘眷属’，丁门和赵小鱼都还不清楚具体的序列名称，正好等明天问下……”唐歌立刻开始构思明天的交流内容。

正犹豫着要不要通过这个群主动加赵小鱼还有丁门为好友，赵小鱼已经抢先一步发来了好友申请。点击了确定后，就看到她非常自来熟地发了张“在吗？鸟我一下，俺上线鸟”的表情包，并说道：“明天来记得带点爆米花，要焦糖奶油味的，谢谢。”

“？”

这突如其来的私信让唐歌微微愣住，哪有上来就要礼物的？正要在心里扣掉些对赵小鱼的印象分，又是连续几条消息“快马加鞭”地发送了过来。

“啊啊啊！刚才不是我回复的！”

“是我家的鸽子！”

“可恶！它又偷偷玩我的手机！”

“对不起！”

“你明天什么都别带，直接过来就好，我给你炖鸽子汤喝！”

“最好十点钟来哦，因为十点前我还在睡懒觉！”

看到这一连串的消息，唐歌悬停在手机屏幕上的拇指微微颤抖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赵小鱼了。

鸽子？

前面确实听李青苔说起过赵小鱼有一只会说话的宠物鸽子，还跟随着她一起去调查过案件。但会说话也就罢了，谁见过一只鸽子玩手机的？而且还是打字，它有那条件打字吗？

唐歌在脑内幻想了一下，实在想不通鸽子到底是如何在手机上输入文字的，总不可能用翅膀吧？还是用鸟嘴？用爪子也不对劲啊！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反正明天见到后就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气后，唐歌开始了他拿手的尬聊回复：“好的，哈哈，你家鸽子真有趣。”

“有趣个屁，天天偷玩我的手机，骚扰我的好友，早知道就不进化它了，还不如进化鱼头呢，哼！”赵小鱼快速回复道。

进化？

唐歌敏锐地发现了这句话的重点。

如果他对“进化”的理解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难道“饲养员”途径的非凡者能让宠物进化到另外一个阶段？就像前世看过的动画片《数码宝贝》或《神奇宝贝》那样？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鸽子会玩手机会说话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这与《诡秘》里因为误服魔药而踏上非凡之路的某条小狗不同。

唐歌开始对明天的见面产生更多的兴趣。

在结束了与赵小鱼的尬聊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钟，除了个别外出值勤与留班的同事外，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回家。

网安支队办公室的灯光倒还亮着，包括李青苔在内，熟悉的成员一个不少。

见他走进来，众人的脸色各不相同，似乎都已知道他成为非凡者的事情。

李青苔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没事，常队长看着呢，没出问题。”

“你真成为‘程序员’啦？”隔壁桌小陈好奇地瞪大眼睛发问，并像个扫描仪似的，上上下下扫视着唐歌的身体。

“哼哼，我现在很牛逼哦，以后再遇到网络生物就看我的吧。”唐歌略显浮夸地笑道。

“不错不错，我听说‘程序员’晋升到最后会变成一台超级计算机？到时候找你帮我买彩票准能中奖！”老赵眼里面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加油啊小唐，‘程序员’这条途径似乎还没有一位正统神明，我看好你，甚至连称号都帮你想好了，就叫‘智能科学与电子商务之神’怎么样？至于完整的尊名，嗯，容我再想想……”大钱沉思起来。

大家闹哄哄地开着玩笑，办公室里不时传出或大或小的笑声。

如果是在没有非凡力量的世界，唐歌现在这种情况属于升职，免不了是要出去撮一顿的。但在这里，尤其是在警局，所有事关非凡者的活动都不准太过高调，这是规矩。

大家的玩笑话也并没有太放肆，因为都明白非凡者会面对什么。

在办公室玩闹了一会儿后，他就被李青苔“轰”了出来，一方面让他回家休息；另外一方面则是由于他的存在打扰到了众人的值班。毕竟夜晚是网络环境最混乱的时刻，有他在旁边，其他人净想着让他给“看看身体状况”，已经没有心情监控互联网了。

唐歌只好乖乖下班回家。

路过门卫室的时候，他悄悄开启了“后台模式”，在一片混乱的数据代码中，找到了属于丁门的那一团，想偷窥下老头子在干什么，然后主动过去打个招呼。

丁门还是一如既往地半躺在椅子上刷着手机，外放的音乐化作另外的数据代码浮现出来，同时浮现的还有他喃喃自语的声音气泡。

“啧啧，这个女娃娃今天穿得很清凉啊……倒是小看她了！”

“这个女娃娃的腿虽然符合正常人的比例，背景没有扭曲，地面也没有变形翘曲，但我敢肯定，她绝对拉了腿……”

“喵的，怎么还有喷人家女孩子用美颜的，把人家喷走了你来给我发福利？你又不和人家谈恋爱管人家是真是假，看就完事了。”

“等等，这TM14岁？”

唐歌默默关闭了“后台模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