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朱公子,我们陆家家规严,不能随意收受他人的赠礼,朱公子还是收回吧。”卓然幽幽地开口,面色冷冰冰的,声音也不带一丝温度。
“我们走。”他拉起余落落,头也不回地出了朱家大门。
朱振宣看着他们二人携手而去的背影,眼中各种情绪交织。
“哥哥,他们走了?”朱月姗来到了他身边,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他问道。
“走了。”
“哥,我看你没什么指望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是换一株吧。”
“为何?”
“这不是很明显嘛,你看看徐姑娘的相公,你再看徐姑娘看她相公的眼神,那跟看你是完全不一样的,虽说他们还未成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抢不过他的。”
“连你也这么说?他当真就那么好,不过是皮相好点儿罢了。”
“你看你也承认吧?说实话,以前我一直觉得哥哥在男子中相貌算是顶好的了,可今天见到了陆公子,才发现是我见识短浅了,陆公子才是惊为天人啊。”朱月姗一脸花痴的样子。
看着自家妹妹长他人志气的样子,朱振宣忽然问道:“你就对那姓陆的那么有好感吗?”
朱月姗被他一语说中了心思,面上难掩羞窘之色,矢口否认道:“没有,哥哥你想多了。”
“你是我妹妹,我还能不了解你的心思,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不是对我说喜欢就要努力去争取吗?”
朱月姗反问道,“哥哥,你觉得是我漂亮还是徐姑娘漂亮?”
“这……”朱振宣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漂亮,可是他也不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伤了妹妹的自尊。
“哥哥如此为难,答案显而易见的不是我吧?”
“你有你的特别之处。”朱振宣安慰她道。
“是,一般说不漂亮的女子都是说她特别。”
“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你不用非得跟徐姑娘比,跟其他人比你还是很出色的。”
“那你说有个徐姑娘那样的在前面比着,你若是陆公子,你选谁?”
这话倒是把朱振宣问住了,他本想挑唆着妹妹去离间余落落和卓然,想不到自己妹妹竟然这么有自知之明,理智又清醒,反倒显得他这个哥哥有点痴心妄想了。
兄妹二人今天又是张罗寿宴,又是招待宾客的,都累了一天,晚上便都早早地睡下了。睡到半夜,外面忽然吵嚷起来了,只听护院们高声喊道:“抓贼啊!抓贼啊!”
朱振宣立即披了衣服出来,打开门就看到院子里乱哄哄的,所有的护院和家丁们都拿着家伙往外跑,朱老爷也被惊醒了,披了衣服匆匆赶来,问朱振宣是怎么回事。
朱振宣伸手抓住一个家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丁一看是他,立即停了下来,“少爷,有贼人闯入,还和护卫们交了手。”
朱振宣放开他,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来到了那群护院身边:“贼人抓到了吗?府里可丢了什么东西?”
护院首领抱拳恭敬地回道:“少爷恕罪,让那贼人跑了,还未来得及核查府里丢了什么东西,不过小的刚才跟他交手的时候看到他手里拿着两本册子,别的什么也没拿。”
“什么?两本册子?”一听这话,朱振宣心里惊了一下,他仿佛立即就猜到了那两本册子是什么,白日里陈县令刚刚来拿走了账本,晚上府上就失了窃,若说和陈县令无关他都不信。难道是陈县令发现了账本是假的,所以派人来偷真账本了?
这么想着,他立即转头往琴房走去。由于心急,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比平时快上许多,不多时,就来到了琴房外面。
他四周环顾了一下,随后迅速推开门,走了进去,点了灯,急匆匆地走到平时弹琴坐的位置上,案几上放着一把古琴,他把古琴翻了过来,在琴身下面找到了一个暗格,伸手轻轻一推,暗格就打开了,他看到了里面露出来的本子,稍稍放松了神色,然后把本子取了出来,打开看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东西还在。
又把两个本子放回了原位,盖好暗格,他才转身出去了。
回到了前院,见护卫和家丁们还在抓贼,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今晚这一出太奇怪了,贼人显然是为了账本来的,可是他们并未找到账本,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如此一来,反而会提醒他加强防备,那些贼人到底为何会这样做?
忽地,他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折返回来再次往琴房跑去,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一口气跑到了琴房,这次连灯都没有心思点,直奔秦案,抄起古琴,推开暗格,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顿时心凉了半截,一屁股坐到了案几上,完了,全完了,至关重要的账本丢了,这回是真丢了,那账本可是朱家最后的仰仗了,如今这最后的仰仗也没了,他也不知道朱家还能拿出什么底牌。
是否是陈县令派人盗走了账本?他这么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怕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吗?若真是这样,那反而没有那么让人担心了,就怕不是这样。
他一脸颓然地走出了琴房,朱成缜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定然是出了事,父子二人来到了书房,一进门,朱振宣就跪在了地上。
……
客栈
卓然的屋里亮着灯,他静静地坐在桌案后面,闭目养神。
赤鸢快步走了进来,将两本册子呈到了他面前:“殿下,得手了。”
“做得不错。”他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眸子深若寒潭,平静无波。
“是殿下部署得当,使得陈县令先去闹了那么一出,拿走了假账本,还将祸水东引。”
“朱振宣将账本藏在了哪里?”
“一把古琴的暗格里,若不是他亲自领着属下去,恐怕还真不好找。”
“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卓然翻开了面前的账本,粗略地看了一下,都是这些年朱家给陈县令的分成,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随后合上了账本,放到了一个匣子里面,起身熄了灯,睡下了。
第二日,卓然早早地就醒来了,洗漱完毕后看余落落没有要起的意思,只能自己先去用早膳,直到他吃完了,也没见余落落出现,他就端了早饭去她房里。
进来就看见余落落还在睡着,被子只有一个角盖在她身上,其余的全都耷拉在地上,她侧躺着,安静的像只小猫咪,身上月白色的寝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光着两只白皙细腻的小脚丫,他走过去把被子捡了起来,重新给她盖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余落落睡着睡着,一脚踢开了被子,卓然给她盖上,可不一会儿,她又一脚踢开了,他又给她盖上,最后她干脆把被子往另一侧踢,就在卓然再次准备给她盖的时候,她醒来了。
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嘟着嘴不高兴地坐了起来:“殿下是想热死我吗?现在都已经快到五月了,还要一直给人家盖厚被子。”
卓然被她一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良心。”
“那殿下自己来试试。”她说着抓起被子一股脑地裹在了他身上,拽紧被子边缘不肯松手,“热不热?热不热?”
“热。”他配合地说道。
“知道热你还一直往我身上捂?你们都盖薄被子,偏给我弄了一床厚被子,不公平。”想起这事,余落落就气愤,一住进客栈,卓然就让人问掌柜的要了一床厚被子,说是她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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