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回头,后颈就被人抓住了:“干什么呢?嗯?”
“没干什么呀?”她把手里的冰糕藏入了袖子里,睁着大眼睛故作镇定地看着他。
“手里拿的是什么?”卓然的手顺着她的胳膊缓缓下移,直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慢慢地把她的手举起来,一支冒着凉气的冰糕出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他眯起了眼睛。
“你不认识吗?这是冰糕啊。”余落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快速地张开嘴,一口咬了上来。
卓然飞快地将冰糕夺了过来,他太了解她了,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阿然,求你了,我只吃一口行吗?”她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行。”卓然毫不心软,坚定地拒绝道。
“只吃一口,我保证!”她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行。”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却没有任何松动。
余落落伸手就要去抢,可是卓然长得太高了,胳膊又长,还把冰糕举到了空中,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够不着,气得她恨恨地直咬牙,到手的冰糕就这么被他抢了,她非常不甘心。
“徐姑娘,陆公子。”
朱振宣迈着大步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的举动,好奇道:“你们在做什么?”
余落落只得停了下来,尴尬地回道:“没什么。”
卓然也把手放了下来,见到他的举动,余落落立马扑上去抢,被他轻松地躲开,她心道:这男人还真是狡猾,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
朱振宣走开了,余落落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卓然:“我不吃了,不吃了行了吧?”
卓然笑了笑:“不吃正好。”他随手把冰糕丢进了不远处的湖里。
余落落看着冰糕飞了出去,气得直跺脚。这时朱振宣却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支冰糕,递到了她面前:“徐姑娘是想要这个吗?”
余落落欣喜地接了过来,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觉得分外珍惜,她拿着冰糕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虽然没有任何味道,但她就是想闻啊。
“你要吃吗?”冷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她一回头,就看到卓然沉着脸看着她,她立即怂了,犹犹豫豫地不回答。
“拿来。”他伸出手,对余落落说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
“不过是一支冰糕,怎么就吃不得?陆兄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朱振宣十分好心地替余落落说话。
“我们之间的事与朱公子无关,还望你不要掺言。”卓然十分不客气地说道,语气中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低下头跑掉。
朱振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给他一种不敢仰视的感觉,那是种与生俱来的强者气势,他总觉得这种强硬的气势不该出现在一个商人身上。
“哥哥。”一声清脆的喊声打破了此刻压抑的气氛,朱月姗从后面跑了过来。
她在他们跟前站定,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卓然身上,好英俊的男子啊,剑眉锋利,眼若寒星,高鼻立挺,唇色如樱,肤色细腻泛着光泽,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就不自觉沦陷了。
她怔怔地盯着卓然,许久都没动一下。余落落看见了她的表情,一步迈到了卓然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把冰糕递到了朱振宣手上。
“相公说不吃,那我就不吃了,我听相公的,我知道相公是为了我好。”她一口一个相公,把朱振宣和朱月姗两兄妹唬得一愣一愣的。
卓然的嘴角微微扬起,不自觉地笑了下。
“什么?他是你相公?”朱月姗不由自主地出声问道。
“是呀,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她伸出手挽住卓然的胳膊,十分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很般配。”朱月姗低声回答了一句,就拉着朱振宣走了。
“哥哥,我们快去招呼客人吧。”
“哦,好。”朱振宣也仿佛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待他们走远了,余落落才侧过头看向卓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愉悦的表情。
他低下头,靠近她,与她的脸平齐,在她耳后轻声道:“表现不错。”
余落落见缝插针:“那能不能奖励我……?”
“不行。”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又恢复了不近人情的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拒绝了她。
余落落嘟着嘴往厅里走去,心道这男人真小气,不就是一支冰糕吗?好说歹说不让她吃,等给她逮到机会的,非得吃个够本儿!
进了厅里不久就开席了,这朱家不愧是盐渎首富,宴席也是相当的有排场,尽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让余落落因没有吃到冰糕而失落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
宴席进行到一半,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陈县令,还是带着兵来的。朱家的家主朱成缜赶紧出来迎接,并且请陈县令去书房叙话。
朱成缜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好眼色,如何能看不出陈县令今日来不是为了贺寿的。
二人去了书房,陈县令开门见山地说今日来是为了取回账本,有人跟他说账本已经流出去了,不管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今日都要取回。
朱成缜忙问是谁跟他说的,此话不可信,陈县令说是衙门里的一个捕快,不过此话倒是提醒了他,这账本放在外面就是有潜在的风险的。
朱成缜不想惹怒他,只能尽力安抚,可是陈县令今日仿佛铁了心一般,不见到账本不肯罢休。
二人僵持了好久,朱成缜是好话说尽,陈县令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他都没怎么开口,就定定地坐在那里,态度很明显。
见朱家始终不肯交出账本,陈县令就要搜查。朱成缜没办法,只得让下人去把朱振宣请过来。
朱振宣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示意陈县令稍安勿躁,他去取来账本,朱成缜看着镇定自若的儿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朱振宣就拿着账本回来了,他将两本账本放到了陈县令的面前。
“大人请过目。”
陈县令拿起账本来看了看,赞道:“还是朱家小公子识时务。”
“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应该的。”朱振宣一脸恭敬地说道。
拿到了账本,陈县令也不再多逗留,送上一份贺礼,带着人走了。
“你怎么把账本真的拿给他了,不是说……”朱成缜看着儿子,一脸凝重地问道。
“父亲放心,那两本是假的,真的还在我们手里,我早就料到陈县令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那陈县令不是傻子,万一他发现了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儿子既然敢造假,又怎会让他轻易发现呢?”
朱成缜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脸上露出了赞赏之色,他远比他想的更加深谋远虑。解除了疑虑后父子两个继续去外面招呼客人,仿佛陈县令不曾来过。
宴席十分热闹,宾客们轮番地向朱老爷敬酒,说的无非都是生意场上的客套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谈生意呢。
朱家还请来了戏班子,歌姬舞姬,好不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宾客们喝得东倒西歪,朱成缜一一安排送他们回去。
卓然一滴酒也没喝,他向来不喜饮酒,也就凤睿那个无赖灌过他几杯,别人可没他那么能纠缠。
他和余落落也准备回去了,见朱振宣走了过来,余落落跟他道别。
“徐姑娘要回去了吗?在下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送给徐姑娘。”他从下人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余落落。
“朱公子,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你的礼物。”她回绝道。
“这只是个小玩意儿,不值钱的,况且你们来为祖母贺寿,我很感激,这礼物就当是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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