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伟死了,冯慧昏迷不醒。孙一鸣强忍着悲痛,抬着妻兄的尸体、揪着两名嫌疑犯到衙门击鼓鸣冤,要县令还他们孙家一个公道。
“大人,我夫人本是金陵的天之娇女!为了我这么个不中用的,才毫无怨言地从那膏腴之地跑到咱们这偏僻小镇上!又是为了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赠衣施药、关爱孤寡,她样样不落!可我呢?我苦读二十余载,没给她挣到一身诰命衣裳已是对不住她,如今还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害了她和妻兄的姓名!我简直枉为人夫!”孙一鸣双目含泪,悲痛欲绝,转身一指跪在旁边的一男一女,“今日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不要,我也要叫这两个凶手给我可怜得慧娘和妻兄陪葬!”
跪在孙一鸣旁边的妇人愤怒道:“孙一鸣你莫含血喷人!同一桌吃饭,怎么其余两人一死一伤,偏你半点无事?我看你就是贪图冯家家财,所以故意下毒,好吃绝户!”
“你!好个奸猾狡诈的毒妇!冯家只慧娘一个,慧娘又对我一心恋慕,一应家财随我取用,我为何要杀了她?!”孙一鸣一脸不屑,“反而是你!当年便不守妇道,宁愿嫁个瘸子也要抛弃我哥、我娘;谁知你是不是见我日子过得不错,担心我报复你,便想杀了我?”
妇人被气得恨不得扑上去活撕了孙一鸣:“孙一鸣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大人,救我!”孙一鸣是举子,不用跪官,动作十分灵活敏捷,一下就叫那妇人扑了个空,他脚下急退,口中却不停,“大人您瞧瞧,这毒妇如此藐视公堂,心中不知藏了什么恶毒的心思!我可怜慧娘,还有阿逢,这么小便没了娘!袁芳,我今日要叫你血债血偿!”
原来这妇人便是李舒妄的嫂子,袁芳。
袁芳双目赤红:“是,我们之间早该有个了结了!多年前我就该跟你同归于尽!何苦留你到今日,让你欺侮我男人!”袁芳满脑子的同归于尽,也顾不得此处是何地了,头上簪子一拔,冲向孙一鸣——袁芳旁边的老廖及时圈住了她,没叫她真扑上去!
但整个公堂已经被搅合成了一团粥,楚昭甚至看到孙一鸣在后退的时候踩了一脚罗利伟的尸体。
楚昭猛地拍了下惊堂木,随着一声巨响,那厚实的惊堂木居然碎成了两半!一众人被这声音所震,偌大的公堂,终于安静下来,悄然无声。
楚昭一双利眼扫过三人,直逼得三人低头躲避其视线,这才缓缓道:“几位,热闹够了?”
袁芳登时跪好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连声道:“大人民妇知错了!”连着几下,额头已经发红了,老廖心疼她,却碍于公堂不敢做什么,楚昭只得吸了一口气道:“先别磕了!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袁芳动作一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却又不小心看到了楚昭的脸,她愣了愣,这张脸好生面熟,这不是……
老廖悄悄撞了一下袁芳,袁芳赶紧低下了头。
“大、大人。”孙一鸣面色讪讪。
“几位既然都冷静下来了,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芳打算先开口,又叫老廖给拉住了,袁芳只得恶狠狠地瞪了孙一鸣一眼,随后一把甩开老廖的手,这都什么时候了?是你推我让的时候么?
孙一鸣阴狠地看了眼袁芳和老廖,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哥、娘,你们瞧见了么?今日,我便为你们报仇!他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正欲开口,却听楚昭指了指袁芳:“你先说。”
孙一鸣一怔,袁芳面上却露出一丝喜意来:“谢大人!是这样的——”
原来打从在衙门被狠狠教训一通之后,这罗利伟反而像是被打清醒了,性子全变了一个人!他先是同冯慧忏悔自己多年来所作所为之不堪,又承诺自己之后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冯慧当然不肯信,但罗利伟老老实实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了一回,又日以继夜抄血经像为冯老爷祈福。冯慧见他如此诚心,倒也愿意相信他是真的肯改好了——不信也没办法——挂着一家人的名头难道一刀捅了他再把自己也送进牢里么?
因过两日便是冯慧生日,罗利伟提出过去表妹照顾他良多,他无以为报,便想着好歹生日请冯慧夫妻二人吃个饭。
而这顿饭,便定在了袁记。袁记在泾县算不得什么老字号,除了些嗜辣如命的老顾客,知晓的人并不多,也不知这罗利伟自哪里知道了它的名头,非要定在这家铺子里。冯慧一开始不乐意,又不是什么大生日,在家过过便是了。
但罗利伟几次三番央求,甚至将冯老爷给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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