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子有额娘后

《清太子有额娘后》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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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秋, 伊哈娜被封为固伦荣宪公主,嫁往巴林部右旗。

因为在乌兰布通之战立下汗马功劳,康熙还特许乌尔衮早一步承袭外藩蒙古世爵, 以郡王之身迎娶荣宪。

两个孩子郎有情妾有意,是历代公主抚蒙中, 难得的一场大喜事。

康熙大手一挥,给裕亲王福全派出去做了送亲使,又额外添了林林总总二万两白银的赏赐,充入伊哈娜的嫁妆。

荣妃知晓此事后,对着三阿哥感叹:“皇上一向最为宠爱你二姐姐,但到底也没将她留在京师,只是添了些嫁妆, 就连固伦公主的荣耀都是你皇额娘求来的。可见, 这份宠爱不值几个钱, 没什么好求的。”

三阿哥摇头晃脑道:“这个儿子知晓, 还是二哥实打实为着兄弟们好。”

荣妃见他没有因为伊哈娜走,就与毓庆宫离了心疏远, 暂且松了一口气。她将人拉到身边低声问:“额娘听人说, 你近来醉心各朝史书, 都不怎么去毓庆宫了,还被你汗阿玛点名带在身边听侍讲学士们讲授, 可有此事?”

三阿哥点点头。

见荣妃变了脸色, 他连忙笨拙地凑上去,更小声道:“这都是跟二哥过了明路的。”

至于二哥为什么暂且要将他摘出去, 胤祉自个儿也不太明白。

但是汗阿玛确实如二哥所料, 对他的经史、律吕造诣大为赞赏, 还特意命意大利传教士德里教授律吕知识, 说是打算过几年,就叫他招揽一批文人,编纂律吕、历法、算法各书。

文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支笔写下去,白的也能抹成黑的。

这些话都是二哥、四弟他们从前说过的,胤祉都一一记着,如今竟也能理解几分。他好像明白了,二哥要与他表面上疏远的意图,也就默不作声照办,耐着性子不会再日日跑去毓庆宫了。

这些事情没办法都告诉荣妃。

但荣妃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约莫也猜到什么,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你如今已经有了格格,算是成人了,往后只要不做背信弃义之事,便都自个儿拿主意吧。”

三阿哥躬身一礼:“是,儿子谨记额娘的教诲。”

荣妃便又添了句:“万事小心。”

康熙三十一年,兵败的噶尔丹退居科布多,休养生息,招揽旧部一年有余,终于又打算卷土重来。

喀尔喀蒙古已经吃过一次惨痛的败仗了。

这回听到风声受惊不小,甚至想要从漠南逃得更往南一些。

蒙古诸部是大清的一道防线,康熙自是不许。为了安抚稳定喀尔喀蒙古上层,他于盛夏再度北巡,对漠北诸部一一关照之后,又将喀尔喀的土谢图汗召来。

“朕有意将喀尔喀蒙古分为左中右三路,改设三十七旗,各旗之下设驿站和火器营。火器营训练使用火铳火炮,而驿站则专与京师、漠北诸部联络。届时,喀尔喀一经准噶尔侵扰,便可四面来援。如此你也该放心了?”

喀尔喀要的就是大清这个态度,当即欣喜应下。

从北巡回到京师之后,朝廷又下诏命噶尔丹前来会盟。谁知,噶尔丹拖拖拉拉数月,不仅抗命不从,反而于次年春挑衅式地再度侵袭了喀尔喀蒙古。

康熙震怒之下,决意发兵十万,再度亲征。

南书房内。

高士奇跪听口谕,笔走龙蛇将之写为诏书——

“……今特命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兵九千,走越兴安岭西进;抚远大将军费扬古、振武将军孙思克共领四万六千大军,分别由归化、宁夏越过沙漠,于翁金河会师北上;朕亲率中路军三万四千人出独石口,定将噶尔丹一举歼灭!”

这回,帝王没有再带上大阿哥。

他斟酌许久,最终将镶红旗大营交给了三阿哥胤祉统领,而胤礽则留居京师,第一次以皇太子之身得到了监国权。

这件事来得突然,叫赫舍里十分意外。

她没记错的话,前世玄烨第二次亲征应当在康熙三十五年,如今却提前了整整三年。

经年往事过去太久,赫舍里也不能一一全都想起来。她坐在景仁宫的院子里,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个下午,等到暖阳落在东墙的黄木香上,才终于想起一桩小事。

黑龙江将军萨布素此番出征,心疾突发,整个东路军都乱了好些日子。

而玄烨正是因为没有随身带着西洋药——如勒伯伯尔拉都,将远在京师的胤礽训斥一通,并要他亲自前来送药。

能免一出是一出吧。

次日,赫舍里命季明德走了一趟毓庆宫,将太子爷请来。

胤礽近日忙着为康熙准备随军的五个月干粮,整个人都瘦了。

赫舍里满眼心疼,问:“可有难事?”

胤礽状态倒是不错,只是难免疲惫,笑道:“六千辆运粮大车,如何将全军粮草、木材、枪炮、防寒雨具和药草全都装载上,实在是件叫人头疼的事儿。儿子多花些精力便是,额娘不必烦扰。”

这与赫舍里要说的事儿正好契合。

她叹息道:“坐镇大后方,供应物资粮草,从来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前头这些固然重要,但药草救人性命,务必不能短缺。军中许多将军年事已高,东路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更有心疾,将穆里研制的西洋药也多带一些过去吧。”

胤礽连忙应一声:“对!若没有额娘提点,我怕是完全想不到这一点。”

赫舍里暂且只想到这一桩与儿子有关的事儿,便笑着不再谈国事,吩咐逢春:“阿哥瘦了许多,一瞧就是连日来没怎么好好用膳。小厨房不是提前备了午膳吗?这边摆上吧。”

钱公公知晓太子爷过来,今儿个特意弄了烤肉串,串上台/湾新上贡的凤梨,肉香便没有了腥膻味儿。

吃烤肉还是得在殿外才有滋味,母子俩有说有笑的,搬到了院子里的葡萄架底下。

如今才是春夏之交,葡萄藤只有嫩绿的藤条和翠叶,绕着木架爬满了,又攀到了旁边一株银杏树上头。

胤礽抬头怀念地瞧了一眼,道:“这株银杏还是儿子七岁时候栽的,一晃都十三年过去了,今年怎么不见发芽了?”

逢春告饶道:“去年是个寒冬,奴婢一时疏忽忘了叫人用棉布包起来,今年至今也没个动静。不若,叫花房的人来重新移栽一株吧?”

赫舍里看着儿子:“既是阿哥栽的,他自个儿定吧。”

胤礽便摆摆手,笑道:“这银杏未必就是枯了。再说,枯木还能逢春呢,且先放着,当个葡萄架子也是妙事。”

院内嘻嘻哈哈地笑闹着。

康熙带着梁九功,立在景仁宫的琉璃随墙门前听了一耳朵闲话,这才笑着迈步进去。

“好哇。背着朕与你额娘吃烤肉!”

胤礽笑着起身拱手道:“今儿个的烤串带了凤梨清香,儿臣已经替汗阿玛尝过了,您坐下就能用。”

康熙被这话逗笑了,坐到胤礽让出来的石墩子上,仔细瞧了半晌,道:“瘦了许多。也不能光忙着政务,来,坐下快多吃一些,免得你额娘又怨朕。”

赫舍里便顺着他的话打趣儿:“皇上心疼保成,便多派几个人负责这后方粮草之事,也好给他分担一些。臣妾瞧着四阿哥也大了,带上兄弟一道做事,总归省力些。”

这是小事,康熙略作思索便应道:“胤禛也十六了,确实该有份差事做一做。”

他又笑着看向儿子:“你是一国储君,主管监国便是。这样辛苦的累活儿便交给底下兄弟去做。”

胤礽不爱听这话,但还是面带微笑道:“儿臣不能跟随阿玛出征,照顾好阿玛的衣食住行是应当的。此番暑热,阿玛夏日出行怕是会不适应,儿臣给您多备一瓶西洋药,叫梁公公随身揣着,也好放心些。”

康熙今年四十岁了。

迈入不惑之年,龙体开始出现各式的小毛病,但都被他瞒的很好。

只有上个月,天气陡然炎热之后,他心口不适靠在宝座上缓了好一会儿,被胤礽给瞧见了。如今,儿子能默不作声地准备好药物,将他这个阿玛放在心上,叫康熙越发满意。

于是,第二次西征临去之前,康熙没有留下明珠,也没有抬举大阿哥协同监国。

紫禁城交到了胤礽手中。

朝中事务不多,但党派问题仍旧存在,加上老满洲对这个日益成熟的储君多有忌惮,监国之路也少不得小波折。

不过,这些自然难不倒胤礽。

他带着四阿哥、七阿哥,以及硬是被揪过来的五阿哥,每日在毓庆宫处置政事,顺带手把手地教导着三个弟弟。

其间,大阿哥也曾眼红嘲讽:“二弟是觉着带了三个臭皮匠,就能顶个诸葛吗?”

胤礽笑答:“若换了大哥来,孤或许才有这个疑虑。”

胤禔嘴上从来占不到便宜,冷笑一声:“二弟监国之后好大的威风,那大哥就等着瞧,看你能笑到几时。”

这一等,等到了康熙三十二年的深秋。

御驾出征五个月,捷报频频传来——

准噶尔军不敌大清十万大军,西逃之间,却被帝王乘胜追击,在昭莫多展开一场诱伏歼灭的险战。这回,林兴珠的藤牌兵发挥了重大作用,与费扬古大军前后夹击,令准噶尔军几乎尽数歼灭。

连噶尔丹的妻子阿努可敦都殒命当场。

此番,唯有噶尔丹带着几十名骑兵逃遁,康熙正欲追击,却又在这时候病倒了。

出征数月,胤礽的西洋药确实功不可没,先后将黑龙江将军和几个部将的心疾都治愈妥帖,才没有延误军情。就连康熙也服用过梁九功随身携带的那瓶。

可是这回,帝王染上的是疟疾。

皇上龙体紧要,御前当即传了诏书,请皇太子亲迎帝王归京。

……

九月底的京师雨水充沛,成日里滴答滴答地下着,没完没了。

赫舍里正坐在南窗下,听着雨声饮茶。

这段日子,她一直有些犹豫。一方面,她知晓是洋人的一种药物治好了玄烨的病;另一方面,她私心里却有些不愿意叫玄烨用。

午夜梦回时,她也曾扪心自问——

跟玄烨之间,真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赫舍里想不出个答案,索性将选择权交到了儿子手上,叫他自个儿决定。

朝靴踩在宫道上的积水中,泛起一道道涟漪。

胤礽撑着伞,今日也照例前往太医院和御药房,分别又查探了一次。

太医们还是老法子,汤药针灸,收效甚微;

而那些个西洋的外科医师也依旧没研制出什么新的药物来。

胤礽一连紧绷数日,此刻终于忍不住蹙眉,诘问道:“皇父的身子冷一时热一时,怕是夏日里在外征战,为蚊虫叮咬,才会生了疟疾。因着这一遭,军中和御前已经有数十人被牵连惩治。诸位大人若不能医治好皇父的病,若是有个闪失,怕也难逃其咎。”

这些话一点也没夸张。近日宫中气氛凝重,这是有目共睹的。

西洋传教士们面面相觑,这才磕巴道:“并非臣等不愿,而是大清国实在没有那种药物所需要的原材料。”

胤礽问:“什么原料?”

“药名唤作金鸡纳霜,需要从金鸡纳树的树皮提取原料。”

传教士说到这里,索性将话挑明了:“如今,除非是派人去欧罗巴洲求取金鸡纳霜。可是一来一回耗时甚久,怕是……赶不及啊。”

康熙的状况的确不是很好,走水路来回小半年,风险太大,不能将希望全放在这上头。

不过,这也的确是个法子,胤礽当即命人前往欧罗巴洲寻药,但求尽力一试。

另外,他也想起了大半年前被派回法兰西的白晋。

这次,白晋是带着一封皇太子信件回去的,只为招揽法兰西科学院的一众名士。凡擅长物理、自动机械学、几何学以及外科医术的人,都可以跟随白晋漂洋过海,受到大清国优于他国十倍的礼遇。

算算日子,白晋也该回来了。

或许他能带着金鸡纳霜呢?

这些事情无一例外,全都被人呈报给了养心殿。

康熙如今身上日日难受,人却是清醒的。只是,帝王为了试探出后宫前朝各方的反应,这才对外宣称卧床昏迷,要太子继续监国,由福全、索额图与明珠辅政。

胤礽一直都记着额娘的教诲,谨行君子之道,便躲过了康熙的这一轮考验。

……

十月初三,连绵的秋雨终于停住了。

宫中也迎来了大好消息——白晋从法兰西满载而归,除过一船的技术人员,还捎带了十几箱药材,其中便有金鸡纳霜五罐。

胤礽连忙捧着这得之不易的金贵玩意儿,去了养心殿。

康熙仍在榻上躺着,盖的严严实实,可见这会儿是寒症发作了。

胤礽道:“汗阿玛,这药已经在外头实验过了,疟疾者用之既能见效,连服七八日必能好转。还请阿玛寻了御医,查验后服用。”

康熙摆摆手,叫人站的更近一些。低声笑道:“你都寻人试过了,还叫那帮没用的蠢材做什么。拿过来吧,朕这就服用了。”

梁九功诧异地看一眼帝王,见他真有此意,连忙倒了温水递上来。

胤礽已经弯身扶着康熙坐起来,给他后背垫高,又从梁九功手里接了水碗,试着温度正好,这才双手奉到康熙面前。

康熙一点也不犹豫,吞了药就水喝下,又叮嘱胤礽几句“注意身体”的话,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般四五日之后,帝王的疟疾果真大好了。

康熙心中大喜,大朝会上盛赞:“皇太子忠爱君父,临危不乱,是朕一众儿子中最为出色的。大清朝的未来交到他手上,朕很放心!”

之后,他听闻朝中也有两位老臣患了疟疾,痛苦不堪,便将金鸡纳霜分别赐下去一些,还叮嘱他们惦记着太子的恩德。

生死之间走一遭,康熙似乎看开许多,彻底信赖倚重起胤礽来。

赫舍里却并不觉得,玄烨会这么简单就转了性子。

先后被如勒伯伯尔拉都和金鸡纳霜救了性命,康熙对西洋药彻底钟情上了。

他不光想要这些西洋药物,还渴求外科人才。

听说白晋从法兰西招揽了一批人,帝王便将胤礽唤来养心殿,笑道:“西洋大夫固然重要,中医大夫也不可忽视。朕觉得,就在太医院内开设西洋药科,命这些人一道入驻,与宫中御医享同等待遇,如何?”

这是明打明的抢人了。

胤礽却觉着没什么不好的。这些人都记着他的好,却不用他出钱养着,自然省去一大笔开支;而且,其中有几人与他很是亲近,做了御医,也方便有自己人照应着。

毕竟,这么多年景仁宫与毓庆宫只有一个梁太医可以信任。

胤礽当即答应下来。

康熙又笑着随口道:“朕的身子的确大不如前了,心跳比从前快了许多,往后怕是不能再御驾亲征。这事儿瞒着旁人,却不会瞒着你。”

胤礽正要说起此事,连忙道:“白晋此番从法兰西带回一种西洋上品的葡萄药酒,年长之人每日饮此酒,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听闻饮膳胃口也会好些。汗阿玛不妨试试看?”

康熙挑眉心动了。

他先留了两瓶,开怀道:“若是喝着好,朕再问你要便是。”

胤礽拱手:“那儿子就将余下的酒分藏在景仁宫、毓庆宫的窖里,随阿玛与额娘取用。”

康熙近来常常宿在延禧宫中。

纳兰明珠此番昭莫多之战功劳不小,康熙虽然不打算再复立大学士,却还是要重用明珠的。

明珠自知重新做回宰辅无望,便将主意打到了大阿哥身上。

他要拥护惠妃复宠,也好为大阿哥的冷遇解围。

康熙权衡之后,到底还是顺了新党的意,一连在延禧宫正殿宿了七日,并多谢赏赐超出妃位仪制的服缎钗环,金尊玉器。

惠妃沉寂多年,又一跃成了四妃之首,大阿哥的处境也好了许多。

今日是腊月初四。

见皇上一早起来,又在喝那种西洋葡萄酒,惠妃禁不住问:“什么好东西,也值得皇上日日不离手?”

康熙心情不错,笑道:“保成的一番孝心,朕用着的确不错,比宫中从前那些药酒喝来更为舒适。朕打算再去景仁宫窖里取上几瓶。”

“皇上五六日前才开了一瓶呢。”

“你不懂,这酒有延年益寿之效,保成这孩子有心了。”康熙又喝完了一玻璃盏,才道,“你若想试试,朕叫梁九功也给你送一瓶?”

惠妃摇摇头,笑得有几分勉强:“臣妾不会喝酒,皇上还是留着太子爷的孝心,独个慢慢品尝吧。”

康熙闻言哈哈大笑,似乎觉着惠妃拈酸吃醋可乐,又似乎是为有个好儿子在高兴。

等到送走了圣驾,惠妃脸上的笑一下子冷了。

她吩咐身边大宫女:“你去走一趟乾东五所,就说皇上最近尤为喜欢景仁宫窖藏的西洋葡萄酒,可本宫总觉着里头少了点东西。大阿哥不是在景仁宫策反了一个小太监吗?是时候该用了。”

……

康熙对这西洋葡萄酒上了瘾。

不知为何,他喝着此酒竟然慢慢再没有心悸的感觉。

康熙心中大喜,将这东西当成了神药,每日从一杯,慢慢加到了早、午、晚膳各用一杯,最后更是一日饮用多达五六杯。

虽然都是小杯盏,也超过了白晋建议的服用量。

腊月十八,帝王在延禧宫内饮过一杯葡萄酒之后,忽然倒在了膳桌边。惠妃吓得大喊起来,梁九功立马叫人去请宁寿宫太后和景仁宫皇后娘娘过来,又吩咐人去寻御医,还叮咛中西医都要带几个来。

很快,御医们会同诊断得出了结论——

“万岁爷这是中毒了。”

“穿心莲和黄柏长期同时服用,会因为药性相冲而中毒。若是万岁爷再多用一些,只怕毒入肺腑,微臣等人束手无策啊。幸而这两味草药似乎是加在皇上每日的饮食里,减了药性,才不至于伤了万岁的元气。”

这话一出口,梁九功心中不免咯噔。

饮食之事由他照看着,每日都有尝膳太监先食用,确认无误之后,才会请皇上再用。如今尝膳的小太监没出事,便不会是膳食的问题。

除此之外……

便只有太子爷送来的西洋葡萄酒了。

这显然是被人算计了啊!

摊上这样谋逆的大事,梁九功也不能撇干净。他趁着养心殿内忙乱,连忙遣了徒弟朝庆去毓庆宫报信儿。

只求太子爷能提前想个对策,周全一二。

延禧宫正殿内,惠妃则如梁九功所料,挑破了这件事,将矛头直指刚迈进殿中的赫舍里。

“尝膳太监都好好的,皇上的饮食定然无误,本宫瞧着都是这西洋葡萄酒害的,竟叫皇上上了瘾一般,每日都要饮下数杯!”

“酒既是景仁宫取来的,皇后娘娘,您不该给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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