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窗外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住,只有一小缕光亮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房间,金色的光芒投到莫里亚蒂的眼睛上, 唤醒了睡得昏沉的男人。
莫里亚蒂的作息时间很规范,这是长期以来养成的好习惯, 他只会在偶尔特别累的时候身体自主延长睡眠时间, 但一般来说这段时间不会太长——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整个人的每根骨头仿佛都睡得酥麻了起来。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耳后的呼吸声, 也能感受到吹拂在自己耳边,那温暖又有节奏的另一人的呼吸。几乎不用猜测他都能知道,夏油杰究竟躺在离他多么近的地方。
还有横在腰上的那条手臂。
夏油杰的手臂上留着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手也虚虚地落在距离莫里亚蒂胸口不远的位置,像极了一只霸道但是又怂了的巨龙,连用尾巴圈着宝物的时候, 都只敢让尾巴尖偷偷地碰一碰那枚不起眼的金币。
莫里亚蒂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忍不住捏了捏夏油杰的指腹,没想到这么轻巧的动作,居然让身后的人浑身一震, 紧接着睁开了眼睛,撑起身子迷茫了好几秒,才又慢慢地重新躺下,打算睡到莫里亚蒂主动让他滚为止。
看着偷偷摸摸又塞到自己胸前的手,莫里亚蒂言简意赅:“起来。”
夏油杰装作没睡醒, 干脆破罐子破摔, 一边砸吧嘴,一边当做还在做梦,把莫里亚蒂捞到自己怀里扣住, 只可惜说话的时候有点抖,还有点结巴:“再、再睡一会,天还没亮呢……”
“把窗帘关上就能当做天还没亮吗。”
“真的还早呢,困、困的很……”
莫里亚蒂有点想笑:“谁让你过来的,去找个空房间睡。”
“我可是经过你的同意的,”夏油杰低声道,让他的语气显得更加心虚了不少,“就是昨天晚上,我进来问你能不能一起睡……”
莫里亚蒂心平气和:“我说可以了?”
“……虽然你一直没说话,但是沉默就等于默认,四舍五入也是经过你同意的,对吧,”夏油杰紧了紧手臂,眼
底多了几分笑意,“别赶我走,我真的就只抱着你躺一会。”
过了片刻,他又补充:“我知道没热水所以不行。”
昨晚的愚蠢对话再次浮现在眼前,莫里亚蒂闭眼,思考着怎么做才能让夏油杰忘记这段对话。
少顷,他猛地睁开眼,在下意识回头之前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耳垂微微发红:“你不是说只躺一会吗?!”
夏油杰再次收紧手臂,这会他的胸口完全贴住了莫里亚蒂的后背,脸也埋进了他的头发里。
他声音朦胧地装傻:“是躺着的啊。”
他又动了一下。
莫里亚蒂的呼吸戛然而止。
现在的温度高,他们晚上睡觉只盖了一层薄毯,就隔着这么一层薄毯,他能完整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抵在他的身上,散发着炽热的温度,还一跳一跳的。
深知如果此时不阻止的话,未来会发生多么糟糕的事情,莫里亚蒂咬牙,掀开夏油杰的手臂便往床外跑,奈何都还没能直起身子,他便被夏油杰拦腰抓住,背对着夏油杰被一把按进了枕头里。
柔顺的发梢落在枕头上,夏油杰有些痴迷地用手臂撑住身子,然后微微俯身,叼住了一缕金发。
“唔……夏油杰!”头皮传来一丝痛感,莫里亚蒂微微仰头,露出洁白的脖颈。
夏油杰则是在莫里亚蒂的要求下松了口,并立马转移了目标,如野兽扑食一般咬住了莫里亚蒂的颈部。
这下莫里亚蒂完全说不出话了,他的双手被夏油杰固定在枕头两侧,火热的气息无时不刻都在侵扰着他的神经,熏得他也开始气息不稳了起来。
他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被咬住的侧颈又疼又痒,偏偏夏油杰还觉得他舔舐咬痕的动作是一种安慰,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痕迹的下一刻,又舔舔那些凹凸不平的印记。
莫里亚蒂发出轻喘,咬牙想要捏紧拳头的时候才迟钝地发觉,他的指缝已经被夏油杰的手指填满。
酒店的整洁床单开始发皱,那层毛毯也磨磨蹭蹭地逐渐失去作用,寂寞地往床底下滑落。
“你不是说……只抱着躺……躺一会吗……”
油杰的侧脸贴在莫里亚蒂的脖颈上,口中满是热烈的吐息:“是啊,我抱着你,你躺着。”
莫里亚蒂发出一声呜咽:“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会脸红吗?!”
实际上已经脸红、甚至连整个胸膛都泛红的夏油杰,仗着莫里亚蒂看不到他真实的状况,大言不惭地回答:“我有什么好脸红的,我是血气方刚的成年人,我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欲望怎么了!不行吗!”
他狠狠一动,听见莫里亚蒂又发出一声惊呼,立即有了一种自己当家做主的膨胀感。
“你对我也应该有的吧,大早上的肯定会控制不住,”夏油杰催眠似的絮絮叨叨,还大胆地伸手探进莫里亚蒂的身下,想要把纽扣解开一探究竟,“让我看看?我保证不碰别的地方……”
“夏油杰,”莫里亚蒂气结,声音沙哑,“你知道胡乱发/\\情的动物最后都会被怎样吗。”
“………”夏油杰身体一僵。
莫里亚蒂冷声命令:“起来!”
夏油杰虚弱地松了力道,假装脱力地甩到莫里亚蒂的背上,道:“没力气了,我就躺——这就起来!”
在莫里亚蒂动手之前,夏油杰绝望地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他昨天偷溜进莫里亚蒂的房间前犹豫了好久,本来在学校睡觉的时候他都习惯果睡的,但是又想着如果果睡的话可能会让莫里亚蒂不舒服,脱下的衣服又被穿上,然而等正式进门前,他又忍不住掀开衣摆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觉得自己的身材怎么着也能当一个加分项,这个时候不给莫里亚蒂看看的话岂不是很亏,于是穿上的衣服又被扯了下来。
没想到完美的身材与腹肌不仅没成加分项,莫里亚蒂甚至对他不为所动!
夏油杰悲从中来,走到浴室门口,回头。莫里亚蒂还维持着头埋在枕头里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有点心疼自己,于是低骂了一句:“渣男。”
莫里亚蒂没反应。
夏油杰加大声音:“渣男!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种幼稚又无理取闹的姿态万分
丢脸,立马扭头冲进浴室里关上门,任由冷水淋到头上。
酒店的隔音效果没那么好,至少莫里亚蒂是能听到一墙之隔的声音的。
莫里亚蒂维持着夏油杰离开时的那个姿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难以察觉他蹙着的眉心里那细微的狼狈。
耳边夹杂着粗喘的水声,莫里亚蒂最终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翻了个身背对着浴室的方向,然后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等夏油杰终于渡过了漫长的洗浴环节,满身水汽和冷意地从浴室里出来之后,莫里亚蒂已经喝起了速溶,冷静地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目光一凝,发现莫里亚蒂还从便利店带了一个巨大的创可贴,贴住了他刚刚留下的那一圈牙印。
夏油杰干巴巴地说:“你知道草莓是怎么种的吗?”
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教你。
你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不论哪个回答都不亏。
可惜莫里亚蒂仿佛已经完全悟透了夏油杰的想法,他撩起眼皮,看得夏油杰浑身发麻,手足无措,愣是没把接下去的话说出来,才低下头小饮一口咖啡。
夏油杰喃喃着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还没结婚办婚礼,婚前性♂行为什么的确实不太——”
“威廉,你真的好传统啊。”
莫里亚蒂猛地呛了一口咖啡,咳得脸颊泛红,眼泪都挤出来了。
而他们所在酒店的楼下,虎杖悠仁满脸踌躇地看看身边的同伴,又抬头看看高楼,一时打不定主意这个点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如果进去看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虎杖悠仁一边脸红,一边打了个寒颤,他小心翼翼地问伏黑惠:“要不我偷偷上去喊喊他们?”
伏黑惠:“你看那里。”
虎杖悠仁眺望了一下伏黑惠所指的地方,那是酒店通往楼上的步梯。
他摸不着头脑,问:“楼梯啊,怎么了?”
“楼梯上有什么。”
“有……有昨天看到过的那个咒灵,怎么了吗?那个应该是小杰的手下吧?”
伏黑惠看着虎杖悠仁,觉得他脑子真的不大行,应该去医院看看:“那为什么咒灵要守在楼梯口?”
“怕晚上有别的咒灵袭击他们,所以让它守门?”
“…………”
伏黑惠长长的沉默让虎杖悠仁心惊胆战。
良久,伏黑惠收回目光,淡淡道:“算了,你去吧。”
去喊他们,你就知道那只咒灵真正的作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虹龙:委屈屈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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