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塔奴

《血契塔奴》

第5章 先天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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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长老好像生病了,面色僵硬,石碑冒出的一连串古老文字,代表什么?众人震惊。

“你……小子,像是混血的,居然有两种先天境界?”

“什么?”

长老神色诧异道:“你具有先天气剑和钢铁骨境。”

李云霄平静地说:“钢铁骨?我的父亲提到过。”

“你的父亲是何人?”

“李靖,他曾经修炼过武夫。”

长老追问:“李靖,是他!难怪那座邪塔会出现在后山,你的母亲是何人,是否为修炼人士?”

“母亲一直用一个假名,名叫“兰芳”,我的父亲也不止她真名叫什么,她的剑法相当了得,不过她过世了……”李云霄脸色暗沉,语气里充满悲伤。

“兰芳!是她,一个在我们剑修当中万分闪耀的名字,居然是塔奴李靖的妻子,原来是这样,不奇怪了,孩子我很抱歉。”

“现在,我是塔奴了,我接过父亲的责任。”

“是这样……”

新人们间互相有了一定的认识,李云霄却不曾和新人们,师兄师姐们打过招呼,他一直在后山附近的一处小庄园内,照顾父亲。

一连三天,都在小庄园里给父亲烧水洗澡,伺候捶腿。

“儿子,我已经好了!那些长老们,都是客气人,这么大的宅子,比祖上传下来的老宅,还大嘞!往后,你最好不要一直来,好好修炼吧,我无需你的照顾,我会把后院的杂草清了,来年种一些瓜果菜蔬,吃这些珍贵食物,不好意思的。”

“您要赶我走吗?”

“嗯!”李靖重重地点头,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说:“我已经把塔交予你,我该干点自己的事了,好歹自由了!”

“比如呢?”

“钓鱼,种菜,赋棋,等等,对了,我最近交了一个好朋友。”

“那我就放心了。”

看父亲的语气,似乎对未来十分享受的,他真的放心了。

“你小子,站住!”

一位师姐像吃了辣椒,脾气暴躁地对迎面走过他说:“对了,就是你!三天了!长老们一直在等你,若不是你的这把剑,你早就被赶出山门了!”

他理直气壮地站定回应:“干什么?我一直在陪我的父亲。”

“你一连旷了三天,连最重要的登记名册也没去。”

他反驳道:“名册?不是说拿到剑就是白龙门弟子了吗,这不是多事吗?”

“你!你……”

他的一番话,说的师姐哑口无言,师姐本想凭辈分教育他,但碍于那把剑,加之他的先天境界,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好了,我的不是,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向你认错呀,好不好嘛,我是触犯,不想受惩罚。”他见师姐气呼呼的,便主动示软。

“我也不是怪你啦!”

师姐也不好意思再多纠缠,毕竟这个新人有很大的关注度,堪比天分极高的内门弟子。

“你随我来,我带你登记名册去?”

“好。”

“你的剑呢?”

“啊!”他真想给自己一把掌,连忙说道:“在我父亲床边的桌子腿上搁着呢!”

“你呀,要是被长老们看到,必定罚你,快去拿啊!我会替你保密的。”师姐数落他。

师姐领着他去登记名册,师姐穿一身雪白色剑士服,头发用红绳简单扎起来,带一柄红色宝剑,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

不过收获目光最多的还是他,大家都看着他左手持的那柄剑,议论纷纷,讨论他为何消失了三天。

师姐带着他进入一座位于练武场边上的小房子,他没有第一时间和师姐一道迈进去,而是被练武场的打斗所吸引,那些弟子头顶都有一柄气剑,随着意念而动,互相斩来斩去,不少师姐都把目光放在一位年轻帅气的弟子上,他头顶的气剑划破空气,带来巨大噪音。

真拉风啊!

师姐走出来,站在他面前说:“那个师弟呀,是个天才,不过现在的他头上的气剑,不够强大。”

“为什么呢?”

师姐说:“他的气剑是后天修炼的,而你呀,有一柄先天气剑,你可以强化它,变得更强。”

“可是我现在没有呀!”他有些羡慕,不知修炼到猴年马月才能凝聚成一把气剑。

“你看我的,我养这柄剑很长时间了。”

师姐聚力,她的头顶上顿时悬着一柄赤红色的气剑,如同那鲜血般,红艳,充满杀气,周遭的空气也带着一股血腥味。

“哇,你好棒哦!”

师姐收了气剑,一掌轻轻拍在他的胸脯上道:“唉,你不必羡慕我,你还有钢铁骨先天境界呢,能让你的体魄比一般武夫都强劲数倍,我才羡慕你呢!”

他问:“钢铁骨有多强?”

“以后你修炼到一定水平,自然会看到,自己的体魄是何等威武。”

两人进入小房子,房子内有一张大桌子,斜摆的,桌子后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穿着粗麻布衣,头上的幞头也极为平常。

老者在读一本厚厚的书,而忽视了前来的两人,老者的思绪完全进入书本中,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注意到两人。

“他是何人?”

他上前一步,作揖道:“在下李云霄。”

“哦,是你啊,玩得快乐吗?”老人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中,拿出一本册子,在新弟子的末尾,写上他的名字。

“我和我父亲在一起。”

“明白了,你在照顾你的父亲。”

“不错。”

“那么你就是最末尾的弟子,新人们也是你的师兄师姐。”老者落座后,换上灯油灯芯,继续看书了。

李云霄说:“我没意见。”

走出小房子,师姐领着他寻找负责授课的王瞬风长老,长老的茅草庐就建在剑湖边上,草庐平平无奇,庐门半掩着,透过门缝看到,长老不在里面,两人便在茅草庐外等候,红日渐渐落下,一轮满月挂于苍穹之上,师姐抽出宝剑,在月下起舞,身姿妙曼,剑法卓越。

“老汉独骑山毛驴,带着一根长鱼竿哟……鱼肥虾美湖岸边哟……”

长老骑着一头银毛驴子,唱着山歌,高亢洪亮,一只手提着酒葫芦,一只手提着沉甸甸的鱼篓,面色红润,颠簸着,朝两人而来。

“拜见长老!”

李云霄和师姐向酒气醺醺的长老行礼,长老打了个满嗝,翻下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他笑眯眯,缓慢地把目光移到那剑上。

“你缺席了三天啊!”

李云霄倒退两步,有些慌张地说:“您要惩罚我吗?”

“哈哈哈。”长老兴奋大笑,拿起葫芦猛灌酒,近他身三步道:“非也,我也经常迟到,曾经给内门弟子们授课,现在给你们授课。”

师姐凑着李云霄耳朵道:“王长老曾负责给内门弟子授课,他居然缺席三十天,后来就被调离了,直到这次新弟子选拔。”

王瞬风长老,可是一个不羁豪放的人,早年是一个管这管那的侠士,匡扶正义,却树敌无数,直到中年了,才拜入山门。

直到老年,依旧嗜酒如命,在白龙门众多长老中,他是最“年轻气盛”的那一个。

师姐朝对王长老行礼道:“王长老,我已经把小师弟带来这里,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王长老面朝一棵迎风摇曳的小树回应道:“多谢你了,你且去吧。”

师姐愣神一会,随后转身离开,而王长老也是从鱼篓里把鲜鱼拿出来,那些鱼早就被掏空腹膛了,他没有理会李云霄,而是从草庐里拿出很多装调味料的小罐子,在鱼身上撒上香料,再用削尖的树枝,把鱼串起来,点燃一把火,自顾自开始烤鱼。

李云霄小声地询问:“王长老,您叫我来,干什么?”

“别急!”

王长老缓慢转动烤鱼串,使其两面受热,烤鱼逐渐被烤的焦黄,外皮酥脆,散发一股诱人的鲜香气味,李云霄看饿了都!

李云霄指挥道:“快翻面,鱼要烤糊了!”

王长老叫道:“就你懂烤鱼啊!焦脆一点,吃着香!”

“行!”

王长老又说:“我的剑在屋子里,你帮我拿出来,我要用。”

王长老望了眼身后的李云霄,他左右手各一只烤串,来火堆边烧烤,有些忙不过来,夜晚,天气相当阴凉,李云霄打着哆嗦,进屋去,把搁在桌上的宝剑拿出来,递到王长老手上,只见他一个翻跃,展现与年龄不相符的活力,拔出还在李云霄手上的剑。

两根插满烤鱼的烤串还飞在空中,接着是几道利落的寒芒,烤鱼被斩成大小一致的肉块,王长老不知手上出现一个陶土盘子,恰巧接下这些香喷喷的鱼肉块,然后不忘回转一脚,把剑踢回凝滞的李云霄手上的剑鞘中,王长老掏出筷子,把鱼肉夹进他嘴巴里。

“真好吃!王长老手艺不错。”

他才回悟过来,细细咀嚼品味鱼肉,这是一种多刺鱼,没想到鱼刺被完全处理,依靠玉佩,他能看清,王长老刚才斩了几十剑,把鱼刺完全剔除了。

王长老坐到木墩子上,品味烤鱼,笑着说:“我新交了个朋友,他钓鱼手法比我厉害啊。”

“谁呀?”

“塔奴李靖。”

“那是我父亲。”

他想起今天上午父亲出去钓鱼,下午回来时,父亲也和他说过,自己有个新朋友。

“哦!”王长老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随后点头:“就是你,你现在可是焦点,新老弟子谈论最多的就是你,你扛下了负担。”

王长老转身进入草庐,从草庐中拿出一罐尘封的烈酒,还有两只陶土碗,李云霄倒吸一口力气,王长老这是想和他一醉方休了!

“这陶碗可是我自己做的,当年我被一群黑帮追着砍,在一位老人手下当过制陶工匠,蒙混过去,不然,就入土咯!我在给你讲讲我以前的故事,我怎么对付朝廷和帮派等等恶人……”

“好呀,您慢慢说。”

王长老待他如同朋友一般,一面给他满上烈酒,一面吹嘘他曾经的光辉事迹,李靖这个前大将,让他这些的江湖侠士自然佩服,李靖的儿子,自然也要器重!李云霄不厌其烦地听着,看着陶碗中烈酒倒映出的皎月,就是没有喝酒。

“干了它,这酒也是我自己酿的,你若拒绝,我就告诉大长老,你旷了三天课!”王长老语气变狠起来,其实他是半开玩笑的。

“哼哼。”李云霄也不甘示弱,嘴角一抹从容道:“您说什么话,要是您告我状,那么我只好告诉大长老,你……”

“哈哈哈!”王长老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我什么,你小子分明是想乱说话嘛,就是不想喝我的酒,不给你师傅面子啦?”

“嘻嘻。”他从容不变道:“按照本门一百零八条规则,你没有把剑带在身上,我要告诉大长老,啊哈!”

“你!”王长老把手缩回去,有点不高兴道:“和你开玩笑呢,何必作真,你这孩子好生无礼哦!”

说罢,他把自己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接着再拿起本来要给李云霄喝的酒,咕嘟咕嘟,一股脑全部灌进肚子里。

“王长老,您何必当真呢,我胡说的呢,我也犯了好几次规则。”

李云霄其实也是个酒蒙子,遗传父亲,父亲常常在他耳边提什么:喝酒误事啊,他素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他提起酒罐子,咕嘟咕嘟往自己嘴巴里大口灌,他光闻味道就晓得,这酒真的是王长老珍藏的,好东西,既然他诚心请客,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啪嗒,王长老手中的陶碗摔个粉碎,这小孩子的酒量怎么那么大?,王长老见他喝个不停,有些气氛,不等他把一坛美酒全部干掉,王长老不讲辈分,不讲武德,把酒罐子硬是抢过来,咕嘟咕嘟死灌进自己喉咙里,心想不能再给这孩子留一滴喝。

这酒甚好,劲也是万分的大,比什么宫廷御酒好太多,李云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沉沉睡去,而王长老也打了一番“醉拳”,随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时间流逝,过去好久,两人呼呼大睡,进入甜美的梦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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