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惜音追打宇文述这事，独孤善也打算和独孤司音商量，赶着马车去李宅，将马车交给李宅的家丁。

独孤惜音跟着独孤善，又进了独孤司音的房间。

正在端碗给独孤司音喂中药的侯莫陈晴，见独孤惜音手里拿着扫帚，也不敢说话，看向独孤司音。

独孤司音问独孤惜音。

“气……消了吗？”

听独孤司音这口气，已知宇文述被追打的事，独孤惜音笑笑：“我成婚前出口气，心情会好点。”

“你为什么非要和自己的小叔子过不去？”侯莫陈晴给独孤司音喂了一勺中药。

独孤惜音轻笑。

“那是我的郎君。”

独孤司音惊得被嘴里的中药噎住。

独孤善急忙接过侯莫陈晴手里的药碗。

侯莫陈晴扶独孤司音坐起身，帮独孤司音顺气。

独孤司音缓匀气。

“不可乱说。”

“是我把宇文述堵在墙角，宇文述说是他父亲亲口对他说的。”

侯莫陈晴想不通。

“怎么又变了？这是太师变着法子，要羞辱你吗？”

独孤惜音满脸不在乎：“不论我嫁给仇人宇文盛的哪个儿子，我都会让宇文盛付出代价。”

独孤善再三考虑：“伽罗走时，给我交代。要我在危险的时候，带你们远离这里。”

独孤司音沉默。

侯莫陈晴也怕自己离开，会牵累自己父亲侯莫陈崇，心里挣扎怎么给独孤善说。

没人支持独孤善的想法，独孤善再劝：“阿晴。实在不行，你回娘家。我不能让我的妹妹们毁在这里。”

独孤司音看向独孤惜音：“我们走吗？”

一直被李昞冷落，李昞要来京城，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能独占李昞，独孤司音还想再博一回。

看得出独孤司音心有不甘，独孤惜音下定决心。

“我们走，就得带上荣茵和丝茵。此时，荣茵出不了宫。尉迟家为了不得罪陛下，也不会放丝茵走。只留荣茵和丝茵在这里，她们迟早都会被害死。就算报不了仇。我也要拉几个人去祭奠我们的父亲。”

侯莫陈晴怕独孤善沮丧。

“阿善。浪迹天涯，风餐露宿，是最后不得已的办法。眼下，四妹和六妹还有一丝希望。为什么不试试？当然，你也得最坏的准备。如果真到那一步，不得不走……我估计，我父亲也会同意我跟你走。”

独孤善感激侯莫陈晴理解他。

“行。”

门外来了一个丫环。

“夫人。宫里姚姑姑来传太后懿旨。说找六姑娘。在前厅等。”

独孤司音感觉有事：“嫂嫂。你陪六妹去见姚姑姑。”

独孤惜音和侯莫陈晴，去到前厅。

姚姑姑手里捧着一个小木箱，向独孤惜音说：“六姑娘。我是替六殿下夫人送礼过来。”

独孤惜音脸上没有笑意：“荣茵是盼着让我出嫁？”

“六殿下夫人也在苦思办法。”姚姑姑把手里的小木箱，递向侯莫陈晴。

侯莫陈晴接过小木箱：“姑姑。陛下和皇太后，有改主意吗？”

姚姑姑无奈。

“小木箱底下有二十金。是皇太后赏赐。皇太后说她和陛下已经尽力向太师争取，让六姑娘保重。”

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侯莫陈晴忧愁。

“姑姑。你是宫中的老人，见识多。我六妹这事，应怎么办好？”

姚姑姑客气说道：“二少夫人。我想和你六妹单独谈谈。行吗？”

“好的。”侯莫陈晴出到门外。

姚姑姑走到独孤惜音身边。

“你此刻去找宇文前。也许，宇文前求太师，你就能以宇文前正妻的身份，嫁给宇文前。”

独孤惜音淡然。

“我只要嫁给宇文盛的儿子。就算我报了陛下和皇太后的恩。如果我去找宇文前。我肯定能以宇文前正妻的身份嫁进门。”

姚姑姑急问：“为何不去？”

“是宇文盛告密，牵连我父亲被杀。宇文盛的庶长子宇文前和我家没仇。国家需要宇文前这样的人守边疆。还有，将来我若以宇文前正妻的身份报仇，会让宇文前成为不忠不孝之人。我不想牵累宇文前。”

姚姑姑忽然笑了。

“你能想到这一步，说明你还能活得再久些。伽罗果然没选择错人。”

独孤惜音请教。

“姑姑。今后，我该怎么样才能站稳脚跟？”

姚姑姑和独孤惜音私语几句。

“记下了吗？”

独孤惜音点火。

“谢姑姑支持。”

姚姑姑嘱咐：“在新的环境中，你一定要沉住气。六殿下夫人，与我会尽力协助你。我不宜久留。”

“谢姑姑。”独孤惜音送姚姑姑到大门口。

姚姑姑坐上宫中的马车离开。

独孤惜音又去独孤司音的房间。

独孤善和侯莫陈晴与独孤司音在说荣茵的处境。

姚姑姑拿来的小木箱子，放在独孤司音的床榻上。

看独孤惜音来了，独孤善问：“六妹。姚姑姑有没有好消息？”

独孤惜音摇头。

“姚姑姑说会尽力帮荣茵。我得靠我自己。”

侯莫陈晴又说：“六妹。我的嫁妆，可以送给你做陪嫁。这样，你去夫家也没人敢小瞧你。”

独孤司音也说：“六妹。我这里有几个可靠的丫环，给你当陪嫁。去新的地方，身边得有可靠的人。”

独孤惜音微微一笑。

“哥。嫂。四姐。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是去报仇。可不能做亏本生意。我只带我的钱。至于陪嫁的人……”

侯莫陈晴忍不住问：“六妹。你想挑什么人陪嫁？”

“哥。这事还需要你帮忙。你之前有几个好友，受我们家牵连，被太师贬为庶民。至今全家生活困顿。他们的妹妹，也没人敢娶。我们也得给他们的妹妹谋个出路。”

独孤善认为可行。

“我亲自去说。”

“六妹。去请人不能空着手。我去帮你哥备些吃食带着。”侯莫陈晴跟独孤善出了门。

独孤善问侯莫陈晴：“我带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愿意跟六妹博前程的姑娘家，家里要多给些钱。不愿意跟六妹的姑娘家，你也不要说难听的话。”

独孤善没把握。

“我无官职。没说服力。要不你帮帮我？”

侯莫陈晴也怕独孤善把事办坏：“行。先回房间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