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蕾连忙跪在高演脚下：“陛下。小公子虽然是哑巴。但她直觉很准。有些事，她看得清楚。”

高演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独孤伽罗。

郗南歌再次恳求。

“小公子不会说话。有些人就不会防备小公子。陛下。小公子不会欺骗你。”

转念一想，认为贺若蕾和郗南歌说得也有道理，高演决定和独孤伽罗沟通。

“贺若蕾。去拿纸过来。”

“是。”贺若蕾赶快备好笔墨。

高演拽着独孤伽罗，坐到案几前：“我问你话。你好好写。写得好，就有好吃的。”

“……”独孤伽罗皱眉。

高演问贺若蕾：“她，什么意思？”

贺若蕾敷衍。

“小公子在气头上。不能被吼。不然，她的脑子就转地弯。请陛下体谅。慢慢和小公子沟通。”

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高演放软口气：“你告诉我……是谁在生事？”

“……”独孤伽罗看向贺若蕾。

没得到高演同意，贺若蕾不敢说话。

高演觉得很麻烦，直接命令贺若蕾：“你和小公子沟通。我想问什么事，你应该清楚。”

独孤伽罗和贺若蕾有默契。

由贺若蕾发问，独孤伽罗就能知道贺若蕾想说的重点。这样有助于共同过关。

贺若蕾弱弱请示高演。

“陛下。事情太多。请问先从何处问起？”

此时，高演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因为心急，问话太过笼统。既然贺若蕾问话有技巧，高演指向郗南歌。

“你先问她关于平秦王府的事情。”

“是。”贺若蕾走到郗南歌面前，客气说道：“郗夫人。我们都是齐国人。必须忠于陛下。”

郗南歌马上表忠心。

“陛下。奴婢不会欺骗陛下。所说必定是真话。”

高演听着心情好点。

“赶快说正事。”

贺若蕾向后退了一步：“郗夫人。你老实招来。你和你姐姐进宫，是不是为了杀桑夫人？”

关系到桑红桑，高演认真听。

郗南歌抿了抿嘴。

以为郗南歌要谋害桑红桑，高演恼怒：“我就知道你不怀好心。”

贺若蕾却在插话。

“郗夫人。这是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不然，你就得进牢房。”

郗南歌惊恐。

“我没想过要害桑夫人。我只想着做平秦王妃。平秦王妃元氏不死。又听宋莺旋日日念叨要把平秦王妃元氏弄死。我想过好日子。有时也想平秦王妃元氏早点死。我不要进牢房。”

这个结果，高演不满意。

“贺若蕾。我不想听废话。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的机会。不然，你也进牢房时待着。”

贺若蕾转身面向独孤伽罗：“小公子。你得帮帮我。我审不出结果。我要坐牢了。”

独孤伽罗眼睛一红，撇嘴，拿毛笔戳到纸上。

终于让独孤伽罗有点行动。

高演站在案几前。

独孤伽罗在纸上画了一个四方形城墙。在墙的外面画了四个简单的小人。

看不明白独孤伽罗在画什么，高演问贺若蕾：“什么意思？”

贺若蕾左右看看，瞎编：“小公子想说。坏人都往郗夫人院子跑。”

目前，贺若蕾侍奉郗南歌。

如果有外人去郗南歌，贺若蕾没发现，这只会证明贺若蕾无能。

通常情况下，人是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贺若蕾敢说自己的不足，在高演看来，贺若蕾是忠心他的人。

“能问清楚，是什么人吗？”

贺若蕾再问独孤伽罗：“你觉得……来的人，会给你什么吃的？”

贺若蕾这种审问方法，高演感到新奇，期盼贺若蕾能给他问出点什么。

“……”独孤伽罗歪着脑袋想。

等了片刻，高演有点不耐烦：“贺若蕾。再赶快问问小公子想好了没有？我还要去处理别的事。”

贺若蕾指着纸上的小人：“小公子。他是从哪里来？”

独孤伽罗在四个小人身旁的空白处，东南西北。

没得到有用的线索，高演长叹一口气，想着要不要处置独孤伽罗？

贺若蕾也怕高演起杀心。

“小公子。你想清楚再写。这样我才能给来的客人倒茶。”

独孤伽罗在南边画一个木瓜。

高演有了兴趣，也怕吓着独孤伽罗，站在原地没动。

感觉自己画的木瓜影响了高演，独孤伽罗又在北方画了一个人头，人头上有小辫子。

虽然独孤伽罗画得丑。

宣木瓜主要来南边，现时，南边是陈国。头上绑辫子，可能是突厥人。

这两个国家，对齐国有都有威胁。

自称是小公子的独孤伽罗，能见到这两种人，出乎高演的预料。

“贺若蕾。确定这是哪里？”

贺若蕾又问独孤伽罗：“别人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你不告诉别人。喜欢你的人，就找不到你。无法给你送好吃的。”

独孤伽罗看向郗南歌。

郗南歌连忙辩解。

“我没有通敌！你冤枉我！我真的是本分做人！”

独孤伽罗起身，从郗南歌头上取下一个发钗，将发钗压在纸上，拿毛笔绕着发钗划了一个圈子。

贺若蕾看了看图。

“陛下。五个花瓣。”

高演着急。

“什么意思？”

郗南歌请求。

“陛下。奴婢可能看得懂。能否让奴婢看看？”

急于想知道答案，高演准许郗南歌看图。

郗南歌将图纸转了方向，左看右看，最后说：“陛下。这是桑夫人的院子形状。”

高演恼怒。

“你个贱婢！你该死！你是皇太后的耳目专门谋害桑夫人！来人！”

郗南歌吓得跪地求饶恕。

独孤伽罗在纸的右东边画了一个门框。门框顶上又画了一个方框。

两个侍卫到来。

郗南歌向贺若蕾眼神求援。

贺若蕾这才说：“陛下。郗夫人也没完全问错。您过来看。”

皇帝高演没下命令，两个侍卫只得站着等。

贺若蕾指着独孤伽罗画的门框：“陛下。小公子脑子不好用，只能记住她想印象深的物品。小公子在宫中见过桑夫人。这个门框无匾额……”代表高湛府邸。

高演把独孤伽罗画的图看了一眼：“贺若蕾。你把郗夫人送回去。稍后再来领小公子。”

“是。”贺若蕾搀扶郗南歌出门。

闻到新鲜的空气，郗南歌感觉活着真好，她心时也佩服贺若蕾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