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走到宋莺旋面前：“你的傲气去了哪里？我早知你说过，这里不是你能翻天的地方。”

宋莺旋打量着柏夫人。

“你是谁的人？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冷笑一声，柏夫人纠正：“不是针对你。是无论哪个女人进平秦王府，都不行。”

宋莺旋这才来：“你不是齐国人？”

柏夫人也没否认但也不承认。

“你是齐国人吗？”

宋莺旋坚定说道：“我就是齐国人。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柏夫人嘲笑。

“十年前，高洋废掉东魏的傀儡皇帝孝静帝建立齐国。你说话，得过你的脑子。”

看柏夫人不是善茬，宋莺旋质疑：“你是谁？”

柏夫人又换上温和的面容。

“你，连你自己是哪国人都不知道。你问太多，对你没好处。”

宋莺旋不服软。

“让我猜猜。你不是西边的周国人，也不是南边陈国人。你是……北边的人？”

柏夫人呵呵一笑。

“是我小看你了。你居然懂这么多。让我猜猜你的身份。你是……”

看柏夫人自信的眼神，宋莺旋怕被柏夫人猜中。

“我们这样有意思吗？合作不行吗？”

“合作？”柏夫人重新打量宋莺旋：“你有资格吗？外面的蹴鞠比赛，还在进行？你买那一队赢？我相看看你的运气。我需要，很多好运气。”

宋莺旋随口说道：“我喜欢红队。我赌红队赢。”

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宋莺旋，柏夫人提出质疑：“你想清楚。你只有一次机会。”

宋莺旋笃定。

“以前，有个算命的人给我说。红色是我的好运颜色。”

“行吧。”柏夫人出到宋莺旋住的房间，关好门。

前在游廊上的施壹，等着柏夫人。

柏夫人走到施壹身边。

“她看好红队。”

感觉自己被戏弄，施壹恼怒：“这是陛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做好准备。万一有人，将你隐瞒的事扒出来。你可就要惨了。”

敢说就敢做，柏夫人没有丝毫恐惧：“相信我。我审人向来很准。”

没有更好的办法，施壹只得接受，前往高演住的院子。

此时，高演从他的房间出来。

施壹快步上前回禀。

“宋莺旋，看中红队。”

“红队？”高演费解：“这什么意思？我让你去审宋莺旋。我不是让你去赌哪个蹴鞠队赢？”

施壹向高演请罪。

“属下觉得，在平秦王府里，除了司马夫人外，没有哪个女人比柏夫人更熟悉平秦王府的情况。柏夫人是女人，可能不熟悉审讯的策略。”

高演心烦。

“小公子！”

在房间内的独孤伽罗，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和一张白纸，跑出高演身边，扎着无辜的眼睛。

贺若蕾和独孤伽罗走得近。贺若蕾出错，必定会牵连贺若蕾。

施壹在俱齐粮店有暗股，还想着和贺若蕾做生意赚钱，所以想保贺若蕾。

“陛下。小公子是个哑巴。你让小公子来掺合这么重要的事，不太合适。”

高演却不以为然。

“小公子只是不会说话。但她以前跟着阿敏跑江湖，脑子不笨。只要好好引导，就会有收获。”

此刻高演能耐着性子讲，证明，高演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

“陛下。小公子说了什么？”

白了施壹一眼，高演懒得说话。

独孤伽罗也鄙视施壹。

被哑巴鄙视，施壹很受伤，当然施壹也意识到自己有错，一反省，马上反应过来。

“陛下。是属下急傻了。小公子不会说话。”

信任的施壹，脑子总算能跟节奏，高演心情也变好一点：“你审问宋莺旋，还得再下点功夫。”

施壹犯难。

“陛下。宋莺旋是是族叔的妾。又不能去牢时，我真的审不了。要不换个王去审？”

高演也想再试试独孤伽罗的水平，学着贺若蕾的口吻问话：“小公子。宋夫人会给你送什么吃的？”

独孤伽罗跳到高演身后。

看独孤伽罗反应太过反常，施壹恳求高演：“陛下。小公子肯定知道什么？”

先前，独孤伽罗当着高演的面，踹了贺若蕾一脚。

现时，独孤伽罗听到宋莺旋的名字，却躲到高演的身后。

高演也觉得奇怪，转身面向独孤伽罗。

“你告诉我。谁欺负你。”

独孤伽罗用左手拿毛笔和纸张，腾出右手，使劲掐住施壹的胳膊。

施壹痛的缩回胳膊。

“你干嘛下手这么重？”

高演被施壹的狼狈逗笑。

“我记得，你曾在战场上受伤，都没这么惊慌过。”

施壹辩解。

“陛下。小公子掐人很痛。这比挨刀子还痛。”

高演想了想：“依宋莺旋的个性，掐小公子是有可能的。”

独孤伽罗用毛笔在张纸上画了一个木瓜，给高演看。

看着眼时带着委屈的独孤伽罗，高演不由地轻笑一下：“小公子，真的会仇恨的。”

说到木瓜，宋莺旋想到独孤伽罗在先秦看城楼上的情况。

“陛下。你说城楼上小公子的反常，与宋莺旋给郗南歌送毒木瓜有关系吗？”

细细一想，高演得到一个新的结论：“小公子一定是看到熟悉的人了。”

有了新发现也算能交差，施壹松了一口气。

“肯定是周国的人。”

高演笑了笑。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小公子和阿敏住在长广王府时，有黑衣人去行刺。有可能是小公子到处乱跑，看到不该看的。”

“……”关系到长广王高湛的事，在高演没下明旨前，施壹也不敢多嘴。

高演正视施壹的眼睛。

“你对我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施壹连忙辩解。

“陛下。我是大事小事都向你汇报。我从平没欺瞒过你。你登基不久。平这时，想行刺你和长广王的人很多。小公子脑子转不弯，也有可能会记错地方。”

独孤伽罗睁大眼睛，怒瞪施壹。

高演戏笑。

“看吧。小公子可聪明了，只是不会说话。”

只要高演不相生气，施壹也就不和独孤伽罗计较：“小公子好聪明。你能告诉你蹴鞠那两个队谁会赢？”

“……”独孤伽罗低头，吹手上的毛笔头。

高演给施壹使了一个眼神。

施壹快速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