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提着食盒，去城楼。

这时，娄定远从附近过来：“罗仁。你在哪里买的点心？”

“你一直忙蹴鞠的事。也没用午膳。我给你备了一些点心。”罗仁把食盒递给娄定远，再和娄定远私语几句。

娄定远提着食盒，上了城楼。

罗仁出城外。

上到城楼上，娄定远自然看得远，望到施壹在蹴鞠场边上，挥手。

施壹在周围转了一圈，上了城楼。

“娄公子。你去了哪里？”

娄定远笑而不语。

不明说，就代表有内情。

施壹跟着娄定远进到侧边房间里：“娄公子。你应该给我说说。不然，我没法和陛下交代。”

将手里提的食盒，放到案几上，娄定远面向施壹。

“这么说，你奉旨来监视我？”

事实就是这样。

娄定远的姑姑是齐国的皇太后娄昭君。娄昭君健在。施壹也得罪不起皇太后娄昭君。

可他也不想奉承娄定远。

“你误会了。我的人发现有敌国的人在城内外活动。娄公子。我是怕你陷入险境。”

这个理由找得不错。

施壹，齐国皇帝高演的亲信。

虽然娄定远的姑姑娄昭君，是高演的母后。但娄昭君有时也管不住高演。娄定远也不想得罪施壹。

“陛下打开城外，欢迎各国的人来看我国的蹴鞠比赛。有敌国的人来，很正常。”

感觉娄定远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施壹向娄定远打听。

“只是来看蹴鞠比赛的人，我们当然得当客人待之。若是来我国，别有用心。这事可不能隐瞒。”

听出施壹不相信自己，娄定远都懒得发火。

“我是看陌生人都很是好人。你的人抓奸细多了。你可以让你的人，仔细辨认。”

认为娄定远是在敷衍，施壹有点恼火。

“若有人在我国做违法的事。你要清楚，这是在蹴鞠比赛期间。陛下可以治你的罪。”

娄定远轻轻一笑。

“陛下想治我的罪。我不会跑。但，你也别忘记。我要是因为举行蹴鞠比赛倒霉。你也会失职而被治罪。”

吓唬娄定远，施壹没有得逞。

厌恶再娄定远说话，施壹打算走：“娄公子。你保重。我还得巡视。”

娄定远告诫施壹。

“有时，跑得勤快。未必有好结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有好处。”

施壹听出娄定远话中有话，为了得到想要的消息，双手抱拳，恳求：“娄公子。请指点。”

看时机合适，娄定远也向施壹示好。

“其实吧。我和皇太后不讨厌你。陛下的性子有些直。这让皇太后不满意。八大臣之女进宫后。朝廷的格局会变。你将成为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施壹也这么认为。

“我得陛下倚重。我升官，让你不高兴了吗？”

娄定远笑笑。

“你若出自世家大族。你将高升。你只依靠陛下。陛下不一定信你。不信。你就看着吧。朝堂上，什么时候讲过对错。都是世家大族在博弈。”

“此话不假。”施壹还是相信高演可信：“娄公子。你又想折腾什么事？”

娄定远郑重澄清。

“我没想求你办事。你不用紧张。”

施壹对娄定远好心持怀疑态度：“你是什么意思？”

娄定远坐到案几前。

“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希望你在陛下面前，不要说我娄家的坏话。仅此而已。”

不相信娄定远的目的会这么简单，施壹又问：“皇太后足以保你娄家平安。你为何结交我这个小人物？”

娄定远纠正。

“你不是小人物。你一定要我说个目的。我只是就希望，你上战场立功时，能照应我娄家的子弟。”

皇帝高演，限制娄家子弟在朝堂上做高官。

上战场，高演不会拦着娄家子弟。

到了战场上，施壹遇到娄家子弟，不照应回来肯定有人弹劾他没良心。

娄定远提的这个要求，在施壹看来真的不算要求。

“为什么选择我？”

娄定远收敛笑容。

“今日这里没外人。我可以给你说实话。皇太后老了。我这一辈只能吃喝玩乐等死。是个男人，都会想着建功立业。娄家的子弟，不可能个个都能吃朝廷俸禄。想要过上好日子。只能靠他们自己。陛下对我娄家的态度。那些得势的大臣清楚。必然不会重用娄家子弟。你迟早要回军中。所以，就拜托你照应。”

为家族的传承下去，做长远打算，是必须的。

听娄定远说话头头是道，施壹揣测，这有可能是皇太后娄昭君的意思。

眼下，施壹得罪不起皇太后娄昭君。

“只是带人上战场。这个忙，我帮。”

娄定远抱拳回礼。

“兄弟。为了表示对你的谢意。我得提醒一句。赶快把谢沿处理掉。”

心中一惊，施壹问：“娄公子。你怎么知道这事？”

娄定远收回手。

“我家婆子出去采买，在街道上遇到了长广王府的陆令萱在街道上闲晃。皇后病重这事在坊间已经传开。我相信，长广王府的人，会把这个消息传给长广王。长广王回来，想确立他皇太弟的地位。必然拿你挑事。谢沿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要是有人栽赃与你……陛下连皇后都舍得。”

在保皇位的时候，高演不在乎自己的结发妻子，必然不会力保施壹。

施壹也怕娄定远欺骗他。

“这是罗仁的主意？还是皇太后的主意？”

娄定远坚定说道：“是我的主意。听到陛下冷待皇后。我怕了。怕陛下，也不管皇太后。”

皇太后娄昭君年纪大了，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

娄定远为自己留后路，这也能理解。

有些情况还得核实，在没弄清楚事情前，施壹需要和娄定远保持客气。

“娄公子。我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娄定远目送施壹出门。

蹴鞠场上，两队依旧争夺激烈。

围观蹴鞠比赛的人，时不时为精彩的蹴鞠鼓掌。

施壹在城楼上一边巡视一边想娄定远说话。

朝堂上的争斗，就像蹴鞠一样。

烈日炎炎。

施壹额头上冒汗。

远处平台上的皇族和有权势的贵族子弟，有帐幔遮阳，有侍女侍奉酒水。

忽然，施壹心里有些不平衡，他也想高人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