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旋，是高演提拔的人。高演是让宋莺旋监视宫中的人。宋莺旋可以以送礼为由到处走动。

但，宋莺旋频繁送礼，这引起了高演的怀疑。

再想到，有宋莺旋帮桑红桑，桑红桑的势力就会增加，以此就可以制约皇太后和皇后。

看高演没出声，赵禾得判定高演默许了宋莺旋帮桑红桑。

这对赵禾得来说，是一个新的发现。她也在权衡，要不要站到桑红桑这边？

没再听到赵禾得说话，高演以为自己吓住赵禾得。

“朕是在想政事。”

赵禾得就保持安静，乖乖给高演捏腿。

一直沉默，觉得无趣。

高演更想能陪他聊天接得上话的杨锦瓷，懒得再看赵禾得。

“睡觉吧。”

“是。”赵禾得赶快熄灭蜡烛，躺在高演身边。

有高演在，赵禾得很快睡去。

高演心里有烦心事，眼开眼睛，犯愁……到了半夜，高演犯困，才入眠。

清晨。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赵禾得睡得正香，不愿意起身。

高演醒来，摇了摇头，给赵禾得盖好被单，出到门外。

站在门外的内侍，向高演抱怨。

“这个赵姬，倒是比您还金贵。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

高演劝道：“少说两句吧。赵姬身体刚好，让她多睡一会儿。再说，她的难事还在后面。”

十嫔进宫，少不了要刁难比她们位份低的人。

内侍跟着高演出了汇丰台。

高演亲手关好汇丰台的院门，吩咐内侍：“等杨嫔回来。让她自己挑几个可信的宫女。这宫中，也就剩下这一块地方能让我静心。”

内侍恭敬回道：“奴明白。一定办好您交代的事。”

走到下一个路口。

高演再吩咐内侍：“你去给皇太后回话，就说我在皇后那里更衣，稍后去皇太后殿内用早膳。”

“这……”内侍费解：“十嫔进宫，皇后本就心里最难受。皇后会不会被气……”死字没敢说出嘴。

内侍跟着高演久了，高演也知道内侍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自有定夺。别送喜服到皇后宫中。”

“是。”内侍赶紧先走。

高演加快步伐，进到昭阳殿院内。

在正殿殿外值守的宋莺旋，赶紧往殿内传话：“皇后！陛下来了！”

此时在内殿内，与侍奉自己的姑姑商量对策的元舒培，赶紧躺在床榻上装病。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端着盆架上的一盆水往外走。

高演上到台阶上。

“皇后今日病情，如何？”

宋莺旋向高演行礼：“陛下。皇后今日好多了。”

厌恶宋莺旋多嘴，侍奉元舒培的姑姑想支走宋莺旋，把手里水盆交给宋莺旋。

“赶快给陛下打盆干净的温水来。记得，一定要温水，温水能快速醒神。”

侍奉皇帝，自然是最重要的事。

怕出问题，让身为二品作司的宋莺旋亲自打水，这也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跟着高演进到殿内：“回陛下的话。皇后已经净过面。今日，是陛下的好日子。皇后无论如何，都要出席必要的场合。”

这时，元舒培缓慢睁开眼睛，双手撑着床榻：“妾身，给陛下请安。”

高演连忙说：“你靠着再缓缓吧。我来这里更衣。”

元舒培命令侍奉的姑姑：“快去催催内待。”

高演打断元舒培的话：“我想穿你做的那件深蓝色带浅白祥云印花的衣服。”

元舒培吃惊。

侍奉元渠姨的姑姑连忙给高演下跪。

“陛下。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本是喜庆之日，本应该穿喜服。您穿了常服，这会让百信认为皇后嫉妒。您这是要……”废后吗？

高演不耐烦。

“朕不是娶皇后是纳嫔。快起来。赶快给朕去拿。”

对待元舒培，高演明确态度，这让元舒培心里舒服一些。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赶紧起身，打开墙角的木箱，双手捧出袍子，送到高演面前。

“陛下。您看行吗？是不是素了一点？”

高演拿着袍子去屏风更换。

高演换好袍子出来，很满意：“皇后。你的手真巧。这衣服刚刚好。看来我是胖了。”

就算高演胖成圆球，元舒培也不敢说高演胖。

元舒培恭维说道：“陛下。看到你康健。我就安心了。”

高演在闲榻前转了两圈。

齐国尚红。

高演穿在里面的两件衣服，分别是红色和白色。

元舒培给高演做的衣服，衣服上是深蓝色带浅白祥云印花，衣领是深黄镶暗红色边。

元舒培犯愁。

“还是素了点。”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说：“皇后。您在做这衣服时，也叫工匠给陛下打造了一顶金色发冠。”

元渠姨咳嗽两声，指了一下她的铜镜。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又把放在铜镜后面的小木箱拿到高演面前打开。

宋莺旋端着一盆水，从殿外进来：“陛下。可以净面了。”

“好。”高演坐到床榻上。

元舒培撑着身体坐起身，给高演换上金色发冠。

宋莺旋拧干放在水盆中的那块丝帕，双手捧着丝帕递给高演擦脸。

高演擦脸后，把丝帕递给宋莺旋。

宋莺旋问高演：“陛下。传膳吗？”

高演示意宋莺旋退下。

宋莺旋只能把丝帕放进水盆中，端着水盆出到殿外次给宫女处理。

高演搀扶元舒培躺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向皇太后请安。”

应付完高演，元舒培和侍奉她的姑姑都舒了一口气。

在殿外的宋莺旋，看着高演穿着皇后元舒培做的衣服离开，故意沿着回廊绕行出院门。

到花园附近。

赵禾得从旁边的小路上过来：“宋作司。你这是在盯谁？”

被赵禾得怀疑，宋莺旋自然要否认：“侍奉完陛下。我是出来放松。”

赵禾得得意一笑。

“陛下昨晚在我房里。不知皇后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皇后早就心如止水。”宋莺旋追问：“你这是要去向皇后示威？”

“……”赵禾得笑而不语。

面对厌恶的赵禾得，宋莺旋转身要走。当然，走之前，礼数还得尽到。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得回侍奉皇后。”

赵禾得堵住宋莺旋的路：“我们聊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