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上站很久的施壹，没见到屠麸，就前往段府。

段韶，是皇太后娄昭君的的外甥。

施壹不敢得罪身为平原郡王的段韶，以请教的名义，在段府前厅见到段韶。

讨厌的施壹又来了，段韶当然是不乐意。

施壹，是皇帝高演的亲信。

碍于高演的面子，段韶还得客气对待施壹：“宫里的事，忙完了吗？这么快出宫。陛下会高兴吗？”

看段韶过得很轻松，施壹心里有点不平衡。

“郡王。出事了。”

宫中的事，段韶的耳目早已经告诉段韶。

在皇帝亲信施壹面前，段韶还是要装傻：“你别忽悠我。今日是陛下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接到边报。”

施壹随口问道：“郡王妃回来没有？”

“难道是郡王妃出事了？”段韶着急。

施壹笑了一下。

“你还是很在意郡王妃，对不对？”

高家抢了前朝元家的皇位，杀了元家很多人。元家人仇恨高家人。

高家人，认为元家女人没价值，能弄死的都弄死了。

目前，地位比较尊贵能过体面日子的元家女人，就只有高演的皇后元舒培和段韶的妻子元渠姨。

所有人都知道，高演喜欢桑红桑。一直在找机会想废掉皇后元舒培。

元家人也在力保皇后元渠姨，想让自己家族延续下去。

段韶，是高演的表兄。

虽然段韶和元渠姨是夫妻和睦，但段韶也是顶着多方压力没休掉妻子元渠姨。

碍于高家人，为了保护元渠姨，段韶在外人面前还得对元渠姨表现冷漠。

施壹把事情挑明，这让段韶起了杀心。

当着施壹的面，段韶还是面不改色。

“她是我儿子的母亲。我儿子与公主还未成婚。任何一个家族，都希望吉利。”

听出段韶的语气中带着不悦，施壹只想让段韶关注宫中的事，并没有想惹怒段韶。

“陈姬回她的住的院子，被门槛绊倒摔死。你信吗？”

陈姬，和段韶这边没有关系。

虽然厌恶施壹，但段韶也不想得罪施壹：“你是想升官？还是想过清静日子？”

有兴趣听下去，施壹笑问：“郡王有何指教？”

段韶望向四周，心里期盼元渠姨在宫中平安。

“你如果想升官。你就说陈姬死于谋杀。如果你想过清静日子，就说陈姬走路不看路。我听说，陈姬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了。”

这话说得太圆滑。

在施壹看来，段韶说了和没说一样。

“你这是谁也不想得罪吗？”

段韶点了点头。

“为臣者，除了为陛下排忧解难之外，就是力保自己善终。我说的话，不对吗？”

左右看看，施壹其实心里不服气。

“郡王。你住在大宅里。无法体会我这种人的苦命生活。”

笑了笑，段韶指了一下远处皇宫的房顶。

“那里的房子够大。你想住吗？”

施壹连忙央求：“我的好郡王。求你别给我挖坑。我们是臣子，岂能有非分之想？”

段韶提醒施壹。

“不要只看表象。陛下有大房子住。有众多美女。身不由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你知道陛下的苦吗？”

高演想立喜欢的桑红桑为皇后，但也又没能力废掉皇后元舒培。

高演心里的苦，施壹知道。

在外施壹也没胆说高演的私事。

“郡王。来你这里，我就觉得特别安心。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一个丫环来报。

“郡王。郡王妃在回来的时候，马车受了惊。有磕碰。”

不想让施壹再生事，段韶冷淡对付：“请个女大夫看看就行了。”

这时的施壹，后悔和段韶谈及元渠姨。

若是元渠姨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死了，元渠姨的儿子必定会恨死施壹。

施壹还是有点畏惧段韶。

“郡王。你快去看看郡王妃。磕碰之事，可大可小，一定要重视。别让皇后担忧。”

“听你的。”段韶叫丫环赶快给施壹上茶。

施壹等段韶走后，叫丫环把屠麸叫来。

看到屠麸站在面前，施壹试探：“你怎么没去俱齐粮店用膳？”

一听就知道屠麸用心不良，屠麸直言。

“阿蕾不在俱齐粮店。罗仁帮着娄公子盯着城外蹴鞠比赛，可以在娄府用膳。我去找罗仁，就是给罗仁添乱。等罗仁有空。我再去找罗仁。”

没看出屠麸有异常，施壹直接问：“郡王妃摔倒。你为何不去看看？”

屠麸担心元渠姨的安全。

面对精明的施壹，屠麸保守回答。

“外出，我自然要保郡王妃安全。郡王在府里时，我就没必要出现。”

施壹正视屠麸的眼睛。

“这么说……郡王和郡王妃的关系很好？”

怕给元渠姨引来灾祸，屠麸不得不再小心。

“你妻子悍嫉，我也知道。你对外，不也说是你们夫妻感情和顺吗？我们不都这样虚假保面子吗？”

施壹和屠麸的妻子不清不楚。

屠麸和妻子分居。所以，屠麸敢理直气壮怼施壹。

屠麸是段韶的随从，他的地位没有施壹高。

如果屠麸因夫妻不和为由闹事，不仅会让施壹难堪，还会让施壹的大主子高演脸上无光。

施壹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是来查案。我想请你帮忙。”

屠麸沉下脸。

“要羞辱我，你能不能个好点的理由？”

虽然屠麸的话不好听，但屠麸的表现符合他的性格和身份。

施壹也不生气。

“你以前在宫中待过。你有见过被门槛绊死的人吗？”

“……”屠麸对施壹的话半信半疑。

施壹严肃说道：“我真的不是拿你开玩笑。陈姬在赵姬的院门口抢走皇后赏赐给赵姬的一对金钗。被她住的院子门槛给绊倒了。我是忙得焦头烂耳。”

屠麸冷冷回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讨厌屠麸的冷漠，施壹只得恐吓。

“找不到真凶。我必然只能审问赵姬。赵姬一直跟着杨嫔。杨嫔和皇后关系好。皇后要是被连累倒霉。与皇后同族的郡王妃，就会被连累。我不会在大是大非上的事情上乱来。”

屠麸对施壹还是保持警惕。

“绊倒磕掉门牙两个膝盖淤青的人。我见过。”

施壹急问：“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屠麸指了一下自己。

……